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这番表白当寻人抄录下来,发放给?朝廷文武百官,让他们?对着这番话每日三省。”
刘玄江低下了头?,“微臣惭愧。”
光承帝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既如此,朕便信你一回。”
刘玄江面上一阵欣喜,尚未来得及领旨谢恩,又听光承帝徐徐道,
“但此事户部仍有监管不当之责,与此案相关的户部官员罚俸三个月,你作为尚书在家中静思己过,写好罪责书。”
刘玄江微微一愣,将光承帝这话在头?脑中反复思考了许久,终于摸索出点别的滋味。
皇帝此举是为了他考虑,
如今外面因为遂城县的旧案闹得满城风雨,他此番认了监察不当的罪,在家中静思己过都?察院的那些人再拿不出别的证据前,就?拿他没办法。
等到这阵风头?过了,他又可以当做什么事没有重回户部执掌大权。
刘玄江心?中窃喜,他是皇帝的岳丈,四皇子的外祖父,说到底他们?也是一家人。
光承帝挑眉瞥向他一眼,问道:“兴修皇陵的事进?展如何?了?”
刘玄江忙跪好,恭敬道:“陛下放心?,我同工部一直紧盯着这件事,不出意外今年入秋便能完工。”
光承帝嗯了一声,他张了张口,显得有些犹豫,还是说道:“这件事,尽量不要在太子面前提。”
刘玄江看向光承帝一眼,点了点头?,“臣明白。”
“陛下,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光承帝道:“说罢。”
“臣听闻,先前四皇子和七皇子出了一点矛盾,因为这个太子殿下打?了四皇子四十?廷杖,足足休养了两个月方才有所好转,贵妃娘娘更是心?疼地终日以泪洗面。
四皇子殿下乃是金枝玉叶,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未受过这么大的责罚,太子殿下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话音未落,一本书卷重重砸到刘玄江头?上。
光承帝眸中带着怒意,质问道:“朕没有治你们?父女?的罪,你反倒是有脸在朕面前提!”
“刘贵妃养出的好儿子,居然跋扈顽劣到如此地步,敢在京城行凶刺杀手足兄弟,打?他四十?廷杖那是太子仁慈!”
“萧珩再不济也是皇子,太子护着他连朕这个爹都?没办法插手其中,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谋害皇嗣!”
光承帝怒火中烧,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玄江继续道:“这些年朕就?是对你们?父女?太过纵容了,如今纵得你们?连储君都?不放在眼里,那是太子!
是朕的嫡长子!
他身后?除了琅琊王氏,更是有宗法,礼教,舆情!
他在百姓中的声誉比朕这个天子还要高!”
光承帝指向刘玄江继续道,“你应当庆幸,你的外孙萧瑜是个酒肉纨绔,找来行刺的人更是些草包。
当日若是萧珩出了什么事,太子掘地三尺也得将萧瑜拖进?大理寺绳之以法!”
刘玄江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背上被冷汗打?湿,此时此刻方才生出一阵后?怕。
太子仁德勤勉,事事亲力亲为,早就?贤名在外,朝野上下提起太子萧琅无不一片称赞,连翰林院那些平素刁钻的大学士都?鲜少能挑出太子的毛病。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因为太子萧琅羸弱的身体忽视了他的能力,忽视了他温文敦厚的秉性下,作为储君的果敢坚决,更何?况这几年来萧琅身体明显比从前有所好转。
有萧琅在一天,任何?人都?撼动不了他储君的地位。
......
许昱淮从都?察院回来时,外面纷纷扬扬的下了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