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迈步进门,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干净。
“四间房,我们等船,所以住到初一。”
此时楼上走下来个少年人,与徐景芝差不多年纪,穿着一身白净衣裳,瞧着瘦瘦白白。
只是……这头怎么卷起来的?眼珠子还有一丢丢泛蓝。
刘赤亭更不用多说,还没见过这样的头呢。
妇人见状一笑,“咍!
我家负熊祖上是波斯人,他们都长这样。”
少年有些腼腆,点了点头之后就去忙活了。
客栈倒是也大,说是有五间空屋子,可以挑。
刘赤亭与胡潇潇的屋子自然挨着。
收拾了一番,吩咐掌柜做了几个简单的菜,几人便坐在楼下吃饭了。
少年负熊端来一盘鱼,怯生生道:“我跟干娘吃鱼,有多的,这个不要钱。”
妇人端着自己的吃食出来,笑着说道:“靠水吃水,我们这里鱼不值钱的,冬日里不好捞,却也不算少。”
做生意的就是健谈,刘赤亭才吃了几口米饭,便听见妇人又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几位坐船是要去吴楚一带吧?”
陈远双眼不觉一眯,却又笑盈盈问道:“店家如何知道?”
妇人摆手道:“兵荒马乱的,都往南图个安定。
就是古来岭南荒芜,比不上咱们蜀地与关中富庶。”
听到这个答案,陈远这才安心吃饭。
少年负熊时不时就回头看向几人,目光多数落在胡潇潇身上。
门外风雪呼啸,夹杂着江水声音。
刘赤亭往门外看了一眼,呢喃道:“这夔门,是人凿的吗?怎么像是被人用什么砍削出来的?”
徐景芝咽下一口米饭,微笑道:“刘大哥,由此地至江陵,一路风景绝好。
三月时下扬州,一路风光更好。”
刘赤亭呢喃道:“总觉得,像是有人持剑劈砍而成。”
陈远言道:“下游确实有一处斩龙台,许是当年斩龙人斩龙所致。”
说话时,门外狂风一阵怒号,负熊手中筷子竟是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少年人赶忙拾起筷子,夹在腋下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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