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朴素道德价值观的角度,一个多次将自己从生死困境中拯救出来的救命恩人,哪怕他现在说,他救自己是为了夺舍自己,开启自己的下一世,自己也愿意把这条命就这么交给对方。
谢治的情感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对我好,那我就会对你好,你救了我的命,那我还你的命也是理所当然。
既然赵海洋有求于自己,又不愿意在现在告诉自己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有求于自己,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目前的能力还不够,甚至远远不够。
所以,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水平,让自己顺着心术阶梯,从第一步一路往上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治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日晒三竿,早上的月亮也已经挂得老高。
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了。
宿舍里空无一人,一看手机留言,王大摆的留言显示,他们三个都已经去了社团活动教室,王大摆看自己睡得十分香甜,不忍心喊起自己,就让自己在睡醒之后吃点东西再过去,他们先在社团里做一些迎新的准备活动。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谢治打开地图,随手找了一家附近的包子铺,穿好衣服以后就顺着地图路径摸到了包子铺去。
包子铺在学校的西门外,谢治吃了六个包子还觉得不饱,但一看撕开的灵魂粉末已经就着这六个包子吃完了,又舍不得再撕开新的一包,摇了摇头,拍了拍八分饱的肚子叹了口气,还是从包子铺门口离开了。
但没走几步路,剩下的那两分饿度还是勾起了他胃里的馋虫,他又转去了街角的另一家饭团店,买了两根饭团,就着一包新的灵魂粉末吞了下去。
等到谢治解决完自己的肚子,走到“大学生心理互助协会”
的社团活动教室时,时间已经走过了十点,来到了十点一刻。
三个舍友远远地看到了自己,朝着自己打了一声招呼。
谢治又走近了一些,注意到除了自己的三个舍友,互助协会里还有着另外的三个人。
头发盘在脑后的周静思老师正坐在里侧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在办公桌上则摆着一台看上去科技感就很强烈的机器,谢治一眼看过去,猜测那机器应该是和情绪疏导中心的情绪疏导机出自同一个公司。
“一个微缩版的情绪疏导机。”
谢治在心里想道。
“大概是十比一缩放的程度,刚刚好能够让这台机器摆放在桌面上。”
“情绪分析机。”
张红棉的声音出现在谢治心底,
“可以理解为小型的情绪疏导机,但一般情况下没办法代替后者的功能,只能作为常规分析使用,外带一点点心理疏导的能力,可以辅助心理医生进行心理检查和心理治疗。”
谢治若有所思,一边想道,有张红棉真好,等于有了一个百科全书。
从情绪分析机侧边伸出一个可以固定手臂和手腕的固定支架,看起来有点像测量血压的血压仪。
谢治看向分析机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一个女孩子正把手臂从那固定支架里伸出来,又把袖口从上臂靠近肩膀的位置重新卷回手腕处。
“谢谢周老师帮忙分析,不知道我的病现在好些了吗?”
那个女孩站起身来,对着周静思老师鞠了一躬,而后非常温和且彬彬有礼地对着周静思老师询问道。
而那个女孩的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文静的小姑娘,只是这个小姑娘看向另一个小姑娘的时候,眼睛里表露出一种恐慌和一些害怕的情绪来。
周静思看了看两个女孩,最终的目光还是停留到向自己鞠躬的那个小女孩身上,许久后叹了口气,
“你能对我鞠躬,说明你现在的这个情况不太好哦……”
“人格解离症比上个星期还加重了,你这个星期经历了什么?”
周静思看着向自己鞠躬的那个女孩的眼睛,她从那个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一望无际的温柔与和周静思同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