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祁连指着台下还半跪在地的马欢、鹿甲、鹿六等四五个昨夜被抢了妻子去陪酒的受害者道。
“本来今日正午聚集,是为了给他们主持公道,本来鹿、柴二人及其党羽既已被擒,此事不当论了,但营中这两日偷盗、私斗之事屡禁不止,朕为日后计,要与二三子约法三章,何如?”
祁连早上刚答应,中午就给他们出了口恶气,得到了恩惠的马欢等人当即叩拜道,“全凭军主安排!”
其他还在现场的七八十号两屯人见状,也都有样学样地应和。
如此,祁连也就示意汲大声朗读起了所谓的“三章”
。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抢者抵罪。”
不用祁连特别说明,这三条自然是针对编入两屯的兵卒和他们的家属,至于剩下四百多奴隶,祁连暂时顾不上。
显然,这三条朴素简练的约定,也很能让在场的左右两屯中人赞同,毕竟这其实变相保证了他们才到手不久的战利品私产甚至妻女的安全,纷纷喝彩赞同。
不过,有好事就会有坏事发生,两手空空率先回来的芳一一队人当众回报,那个鹿、柴两人掌管收缴的所有粟米盐巴、布币铜料赏赐不翼而飞。
而搜营的竹竭回来,只带回了更坏的消息,逃跑的那个鹿、柴两人从黄鱼部找出来懂蓟国话,名叫黄假的矮汉“翻译官”
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两条鹿、柴二人掌握的空置辎重管子船…
“把朕手里还剩下的五十石粟米即刻当面补发下去!
其余赏赐暂且记在朕的账上!
日后补发。”
祁连当众宣布道。
“主上!
可是粟米都发了!
您吃什么?”
芳一连忙制止道。
“朕信错了人,但朕两屯的赤子是无辜的,朕不能失信于他们,发了!
就算只剩野菜,朕照吃不误!”
祁连说完,台下的人群又重新躁动起来,就连原本叉手看戏的奴隶们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台上的祁连。
而祁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是拿鹿、柴两人今日祭旗能一箭多雕,祁连说不得自己也忍不了这段日子。
五十石粟米,左手倒右手就能立下信义,哪怕是假仁假义,血赚!
只不过耍了这等手段后,也意味着祁连彻底埋葬了自己的良心,不知怎么的,祁连想起了曹老板官渡拿督粮官塞住缺粮军士之愤的故事。
于是祁连随口问道,“鹿、柴二人可还有未犯法的或不知情的亲属?”
“禀主上!
鹿白还有两个襁褓中的孙女,柴粟的新妻,据招供是昨天前才和东泽氏探子用两坛酒换的。”
“如此,鹿、柴两人到底曾经立下功劳,且在他们被斩首前告知他们,事到如今,他们再说什么又有什么人会信呢?就算真的说出些什么,对大家也都没什么好处,不如留点体面坦然些去死,则‘彼妻女,吾养之,尚可勿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