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脚步一顿,手微微有些颤,故作镇定抿嘴笑笑“快了。”
“是吗”
银朱明艳动人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你说巧不巧,前日午后我在城东药铺附近碰见了来替你抓药的婢女,她说是替你来抓治风寒的药的,正好我也有些风寒,便让大夫给我开了一帖和你一样的药,结果大夫却给了我一帖”
嘉禾心骤然攥紧。
银朱凑近她耳边,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怀“避子汤,苦不苦”
仿佛在嘲笑她多年来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热却换来了一碗避子汤。
银朱带着一贯的那副胜利者姿态,目光含着深深的同情“好可怜。”
嘉禾多年来的刻在心里的酸楚,在银朱那句“好可怜”
的催化下一瞬爆发。
银朱总能轻而易举就让她手足无措。
她握紧了食盒,快步冲进府里,问沈云亭“银朱为什么会来”
沈云亭微眯着眼,幽黑的瞳仁透着疏离与冷漠,轻描淡写地答“程姑娘来是为了什么目的,她也一样。”
嘉禾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脾气,态度强硬道“我不许她来。”
她想这么多年了,她在沈云亭身边总有些未来夫人的特权,可她错了。
“你不许”
沈云亭轻轻哂笑,“你能来,她为什么不能来”
嘉禾脸上失了血色一片苍白“我跟她不一样,我是你的”
沈云亭反问“我的什么夫人吗你是吗”
嘉禾满腹委屈,眼眶蓄满了泪水,忽然发觉自己什么也不是。
她捏紧了给他缝的鞋垫,隐忍许久,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沈云亭精致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成亲”
嘉禾抬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微微颤声“你说过你想娶我为妻。”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说娶你”
他问。
“因为有一点喜欢上了我。”
嘉禾想,这么多年了沈云亭对她至少是有一点喜欢的。
“我从未对你动过心。”
沈云亭寒着声道,“你只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