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
的沈云亭厚着脸皮装虚弱道“我尚未恢复好。”
嘉禾不他,转头吩咐府中家丁“你去把少傅府的白先生请过来,让他过来将人拖走。”
说罢,嘉禾头也不回地走了。
“嘉程姑娘。”
沈云亭朝她唤了声,但没有回应。
他默不作声地敛眸,抬手拭了拭嘴角。
至少今日他见到她了。
家丁领命匆匆跑去了隔壁少傅府,把刚睡完午觉醒来的白子墨叫了过来。
白子墨到了永宁侯,见沈云亭一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重重叹了口气。
沈云亭沉着脸缓缓出了永宁侯府,永宁侯府的大门嘎吱关上,他回头却不到嘉禾的身影。
白子墨捏着鼻子,甩开玉骨扇,扇了扇味“你这身上什么味啊这么奇怪。”
沈云亭周身散着凛冽寒气,僵硬着回了少傅府,丢了身上所有衣物,泡在浴池中清洗了整整十几遍,直到身上没有一丝怪味为止。
洗干净身体又用上好的香,将整个人都熏了个遍,才算得了。
弄完一切,沈云亭去了后院。
后院和永宁侯府后院只有一墙之隔,是他离嘉禾最近的地方。
得空之时,他便来这坐坐,若嘉禾也在后院时,还能听见她发出的响动。
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恰巧今日被他凑上了。
此时此刻,嘉禾正坐在后院凉亭教骆远写字。
骆远虽武艺高强,但识字不多,他一心想在京中军营混个名头出来,光有武艺是不行的,还得识字得懂兵法。
他在京中没什么认识的人,只有她同阿兄与他熟识。
阿兄糙汉一个,五大三粗的,让他教人他是断断不会的,只能由她来。
骆远学写字的时间不多,但他学得很认真,也很听话。
骆远把自己练了几日的字给嘉禾。
嘉禾接过骆远递上来的厚厚一叠纸,见上头写得字,微微一怔。
这一叠纸,每一张上都大剌剌地写满了她的名字。
从起先的一笔一画歪歪斜斜到最后的端端正正,一便知练了很久。
“上回我让你教我写你的名字。”
骆远骄傲地扬起头向嘉禾讨夸赞,“你我写得好不好”
嘉禾垂眼认真地完每一个字后道“写得极好,我从未见过写得比这写字更用心的字。”
骆远得了夸,红着脸道“小禾苗的名字,我当然要写得好了。”
毕竟也许是未来夫人,那一定得用力讨好。
蹲守在隔壁的沈云亭,隔着墙把骆远同嘉禾两人说得话听得一清二楚。
酸溜溜地想若单是是比字,他比骆远写得好一万倍。
沈云亭也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只要嘉禾同骆远在一块,他就没法像平日那般沉稳。
活了几十岁了,脑中忽然生出一个极其幼稚的胜负欲
和骆远比比谁的字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