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远问嘉禾,如果她伤好了还活着,她愿不愿意和沈云亭和离改嫁给他。
这个问题在嘉禾心中有答案。
骆远问了,她便如实答。
她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重伤在身的骆远。
正要开口却发现方才还有力气说话的骆远,因高烧昏了过去。
她一吓,忙起身去找军医,转身撞见了站在伤兵营门口的沈云亭。
人命关天,顾不上同沈云亭说话,嘉禾跑出营帐去寻军医。
沈云亭望着她跑远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对一个濒死之人什么样的答案最好,即使嘉禾不说,他心里也明白。
嘉禾由小兵引着去了军医营帐,掀开帘子急道“军医,骆远高烧昏迷,您快去。”
“知道了,这就去。”
回话的军医抬起头,瞥见来人是嘉禾后惊叹了一声,“是你。”
嘉禾听见熟悉的声音,朝回话的军医望去,那军医穿着一身干净轻便的青色襦裙,身前系着一条白色围裙,面容清冷。
是岑雪卉。
自小村庄一别后已有三年未见,没想到会在边关遇见。
嘉禾“怎么是你”
岑雪卉“说来话长,我正巧随叔父来军营行医”
如今不是该叙旧的时候,未等岑雪卉说完,嘉禾急忙拉着她去了伤兵营。
伤兵营内,沈云亭已经走了。
嘉禾扯着岑雪卉到骆远跟前察病情。
一路跑着来回,嘉禾捂着胸口喘着气问“他怎么样”
岑雪卉仔细察了骆远的伤势,把了好几遍骆远的脉象,摇摇头道“还是没有好转”
岑雪卉欲言又止。
嘉禾心沉到了底,抿唇道“军医有话不妨直说。
他在这无亲无故,如若他撑不住了,请务必告诉我。
我好替他提前准备棺椁。”
岑雪卉摆了摆手道“棺椁倒是还不用准备,只是我发觉他这伤有些不对劲。”
嘉禾问“这如何说起”
岑雪卉扯开盖在骆远身上的被子,指着骆远手臂上的伤道“你也懂药理,你他手臂上的伤,上了那么多天药,不但不见好反而愈发烂得厉害了。
以往我收治过的类似伤患从未出现过像他这样的情况。”
“还有他高烧不退,咳嗽无痰,呼吸不畅,额间有红印,这些不是受刀伤的症状。”
岑雪卉道,“其实不光是骆远一个人,这几日伤兵营内有好些士兵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人数还不少。”
嘉禾拧眉“你的意思是”
岑雪卉道“我怀疑这些人都生了同一种病,可能是会传染的病,故而我让人进来之时都戴上面罩。”
嘉禾仔细思索着岑雪卉所说的症状,道“你说的这些症状倒是很像先前在黄河水患后发生的时疫。”
岑雪卉道“可黄河离西北那么远,再者先前沈相下令从黄河那头过来的人,若有身体不适者不得入西北境,这的人从哪染上的时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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