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见戚琊头一次这么狼狈,笑的更加猖狂了:“痛苦吧?这就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下场,哦,对了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戚琊还想问什么,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哒哒哒”
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对戚琊来说颇为耳熟的声音响起:“打扰了,我听辰玉坊的掌柜说戚琊坊主在此处,便来打扰了。”
戚琊听到这个声音颤抖了一下,他低头看下去,结果看到了夜兰的身影以及她背后的千岩军。
好在在夜兰来之前,常何就让人将北铰带了下去,而他在见到夜兰的时候讨好的说:“夜兰大人来了,我们戚坊主就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夜兰看了一眼常何,又看了看戚琊,公事公办的问:“戚琊坊主,不知道你认识杏杏吗?”
戚琊收敛了一下有些难看的情绪,随后对夜兰道:“自然,她是我们辰玉坊的头牌舞姬,亦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
夜兰问:“也就是说她与你关系匪浅?”
戚琊道:“辰玉坊的舞姬与伶人和我关系都不错,我也在专业领域上指点过他们一二,不知道夜兰大人说的关系匪浅指的又是什么?”
夜兰没有回答戚琊这个问题,又道:“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戚琊如实道:“辰玉坊,那天晚上我有一场表演,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房休息。”
夜兰说:“凌晨一点之后一直在房间吗?有人能给你证明吗?”
戚琊抿了抿唇握紧了手中的酒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表演完之后一直在房间休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证明,不过问问那天值班的女侍应该有见到过我。”
夜兰问了问旁边的千岩军,千岩军士兵暗语几句,随后夜兰重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戚琊:“戚坊主,很抱歉的和你说一声,你现在是一场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我们必须把你带回去进行审讯。”
戚琊睁大眼睛,并不肯相信这件事:“什么谋杀案,这和我没有关系。”
夜兰公事公办道:“死者名为许嘉,是冒险家协会的新人冒险家,刺杀她的人正是辰玉坊的头牌杏杏,而她认罪说是受你的指使,至于刺杀的目的,她倒是没说,但既然给了一个方向,所以我们想请你过去聊聊。”
戚琊冷冷道:“我没有理由刺杀这个人,我分明不认识他。”
夜兰抱臂并没有说话:“……”
而夜兰身边的千岩军则道:“戚坊主,现在你只是嫌疑人,并没有说你是买凶杀人的真正凶手,现在也只是请你回去问话,你不用太紧张。”
常何也苦口婆心道:“是啊,坊主,说不定就是有人在背后要搞你呢?您要是不去不就正好坐实了买凶杀人的罪名。”
一边说着,常何将手背到身后,从他的长袍马褂中跑出了一只玉白色的蜘蛛,蜘蛛顺着常何的裤脚管一路下来,借着那些人的遮挡跑到了戚琊身边,对着他裸露在外的脚踝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常何的身边。
常何眼中露出转瞬即逝的兴奋,他等着一直以来以谈吐得体、举止端庄出名的戚琊洋相尽出。
夜兰平淡的看了一眼戚琊:“戚坊主和我们走一趟吧。”
而这个时候的戚琊刚想说什么,忽然觉得头刺痛了一下,他低头扶额试图缓解头痛,常何伸手想要上前假装关心戚琊:“坊主,你怎么了?”
戚琊忽然抬起头,眼神狠戾的拿出自己的法器箜篌,只是一弹裹挟着强大风元素的音律冲着常何而去,没有伤到常何的要害,但还是划开了他的手臂,常何装作一脸惊恐的倒在地上:“为什么,坊主,你……你要干什么?”
戚琊再一次扶额,这一次他的眼眸眸色发生了变化,淡紫色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色,他怒吼一声,再一次弹了箜篌,强大的风元素震开了除了夜兰的所有人,在这之后,他隐去箜篌,朝着楼上跑去。
夜兰明显感觉到戚琊的不对劲,她对身后几个千岩军道:“你们几个和我来。”
说着,连忙冲上去追赶戚琊。
而千岩军几位紧随其后,其他几个千岩军连忙去看常何几人的状况,并将他们带到楼下去,常何一边唉声载道,一边在心里冷笑,夜兰能带回去的只有戚琊的尸体,死无对证,看七星怎么查案。
玉面蛛能让被咬的人出现极强的幻觉,现在的戚琊被困在他的梦魇之中,一步一步被幻境中的人引导着去死,而那毒素也会在人死后一瞬间代谢,就算尸检也查不出什么。
戚琊怒吼着冲到了辰玉坊的顶层,控制不住的风元素在他身边凝聚又消散,甚至开始伤到他自己,夜兰赶到的时候戚琊已经离边缘非常之近,似乎只要被风轻轻推一下他就能掉下去。
夜兰调查过戚琊,这样一个人决不允许自己这么狼狈,可戚琊又是为什么这么突然陷入如此混乱的状况,这是夜兰没有想到的,她对千岩军道:“不要靠近他,有没有麻醉剂之类的东西让他冷静?”
千岩军摇摇头:“没有啊,夜兰大人,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戚琊朝天咆哮一声,他扔掉手中的酒瓶,酒瓶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酒水也洒在了地上,戚琊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他两眼无神的看着夜兰,幽幽道:“你们救不了我。”
说完,朝后倒去,整个人像断了翼的鸟无尽下坠。
夜兰甚至连解救都来不及,只听见“砰”
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旁人的尖叫声,夜兰又率领着千岩军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下去,来到一楼,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围了起来,夜兰让千岩军疏散人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