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到极点时,眼前的黑暗忽然变化了。
金烟华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束光。
一束遥远的光芒,把空间内的黑暗拨开重组。
她感觉空气中某种介质在自己身侧流动,像是漂游的溪水,又犹如薄的近乎没有任何厚度的蚕丝织物。
她朝着那束光奔去,空气中的介质又变得像沙漠中刮起的沙暴,细碎的颗粒物急刮擦着她的脸颊、胳膊,以及一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金烟华跑的越快,颗粒物朝她冲撞的力度就越疼。
到最后等她终于奔向光的那一刻,她被这些飘飞而过的无数介质狠狠重击到了地上。
她低沉地叫了一声,慢慢仰面躺到地上,推挤她的颗粒没有了,她感受不到空气中任何异样存在。
金烟华睁开眼睛,一块污迹斑斑的白灰色天花板冲进她的视觉。
这是她在奔走许久后,第一个看到的具象。
她坐起来,扭头环顾一周:眼前是一间充斥着破败气息的屋子,带着金箔的粉绒窗帘挂满蛛网;本该是亮白无暇的床单上倒满灰尘,一摊摊不均匀的落在上面,就如她所坐的米白色长毛地毯。
而房间内所有的木制物品,无论是衣柜还是书桌,看上去都像是从内部腐烂了,散出一股阴湿的霉味。
她不明白。
她和郁夏走进这个黑洞,后来郁夏消失了,黑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接着金烟华跑向她能看见的一束耀眼亮光。
难道光点后就是一间衰败破旧的卧室?还是说这是什么暗示,一种隐喻,屋子里装着她所需要的信息?
金烟华在里面逛了一圈,这间屋子有两扇门,一扇通往卧室携带的卫生间,那里面瓷砖与地砖通体纯白,浴缸烂了一个缺口,镜子则分裂出无数道缝隙。
金烟华在那里看见自己疲惫而又充满恐惧的脸,那模样仿佛再多过几分,人就会立刻断气。
她摇摇头,走出浴室,来到房间的另一扇门前,可这扇门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也可以打开,把手拧下无数次恐怕都毫无反应。
所以是要我必须呆在这里吗?
她转回去,目光环视屋内场景,试图从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线索。
写字桌最前端放了一排凝胶材质的动物模型,重点不在于玩具本身,金烟华走过去,细细观察着它们排列的方式。
看起来,这像是个孩子摆在这里的。
就像她小时候,会把动物们从盒子里拿出来,一个一个摆在这上面。
猛然的,金烟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她不熟悉的记忆。
她所熟知的从七岁才开始,那时候她已经开始上小学了,每天回去就是按部就班的完成学校作业,哪来的装着满满一盒的动物模型?
她迅扭过头,再次观察起这房间里家具的摆放和装饰,熟悉感就这样毫无预警地产生了。
她来过这里!
又或者说,她
穿越前,刘云舒出身玄学上宗,设符咒,除妖鬼,众人敬仰,荣登国师之位,享尽世间荣华。力竭而死却成了老公下落不明,三个孩子全然不顾的豪门怨妇。欣慰于如今的盛世昌河,刘云舒轻松卸任。然而面对亲生孩子她脑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