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猜想便有了印证。
尤妤舒一进门,目光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落在了施浩然身上,仿佛他天然地跟屋内众人有着极为明显的分别。
待她走近,施浩然也感受到了对方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探究。
“我们通过话,尤女士,我是施浩然。”
施浩然站起来,像个出门做生意的老板那样跟她很是正式地握了个手。
“很高兴见到您,我的申请表算是通过了吗?”
“基本没什么问题。”
“那今天是还有别的材料需要提交吗?”
“不——”
他不想表现的太突兀,但此刻实在心急如焚,“实际上我有一个私人请求。”
尤妤舒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像是深林里竖起耳朵环顾四周的牝鹿。
“我以为是公事公办。”
她冷冷地说,施浩然全盘托出,“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我想问您,是否胳膊上有一块方形的疤痕。”
她皱起眉,神情从警惕转为了怀疑。
施浩然撸起袖子,左臂朝上放在她面前,一块隐约能看出是方形图案的丑陋疤痕,长在手腕处,不像是意外造成的。
“很多年前,我的亲生父母在坠机案中双双离世,亿美航空公司提供了很多专项补偿计划,但头几年,由于政府要处理大量的后续工作,我和姐姐暂时性地都被送到了新宪区的孤儿院。”
尤妤舒捂住了嘴,她身体靠后,仿佛面前忽然燃起了大火。
“我一直……我什么在世亲人都没有了,唯一的姐姐当时被一对夫妇收养到了国外,当时我还很小,她要离开我很害怕,所以她就在走前提议说——
“‘我们可以在彼此手腕上做一个一样的记号,这样我们长大以后,见到这块疤就能认出彼此。
’
“这就是那块疤,她从后厨里偷拿了一把刀刻上去的,你有吗?”
其实已经用不到她的回答了,尤妤舒的表情就能说明一切。
她抽了两下鼻子,捋起袖子,露出左臂类似位置上的方形疤痕。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她难过地揉了揉眼,单手撑着额头,“我去了美国后,做了很久的心理康复治疗,安多——我妈妈,她认为我最好是忘记和你有关的过去,那段回忆太苦了,她不想我一直活在过去的伤痛之中。”
她轻轻说了句抱歉,施浩然摇摇头。
“我一直想去国外找你,”
施浩然终于喝了一口咖啡,“我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在做这个准备,但后来等我好不容易从院长那打听到一点消息后,才知道你早就不在犹他州了。”
尤妤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情很恍惚,“安多死后我就回来了,她患了癌症,卡尔——我父亲,他死的更早,一辆卡车从环山公路上挤过去,把他的车撞了个稀碎。
“总之,手术让我背了很多债,在那边的日子不太好过,再加上墓地、棺材……忙完这些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精力。
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始过以后的人生。”
施浩然不知道说什么最好,和姐姐的这段经历比起来,这些年的寻找也不过耗费了些时间精力而已。
“你过得还好吧?你在政府工作,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