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蒙冲一掌打在船板,仰天长望,红着阴冷的双目,道:“今日我履河帮一败涂地,是苍天要亡我,是河神要毁我,奈若何!
奈若何!”
“不要侮辱霸王!”
声沉,霸道,大红披风已立身后。
看着众家兄弟整饬船队,官兵擒拿罪犯,褚昭义两臂一挥,火炬般的两目蓬勃笑怒,道:“你履河帮数十年暴虐恣意,为所欲为,让百姓恨之入骨,恨之入骨却不敢言!
如今是自取灭亡,与苍天河神有何干系!”
两目仍残留着痛恨,富蒙冲不服道:“呵,你们赢了,不论说什么都是对的。”
褚昭义指他道:“你错了,我们赢的不是你!”
富蒙冲道:“那是谁?”
褚昭义摇摇头,看着码头两岸回潮的万千百姓,抬手俯首道:“我们赢的是民心!
是天道!”
富蒙冲双目空了,“民心?天道?呵呵……哪来什么民心天道,冠冕堂皇,北霸天变成了南霸天,不就这么回事嘛。”
多说无益,褚昭义挥手就让官兵带走了富蒙冲,履河帮大半弟子被抓,众水帮头目秉明苦衷,央求等闲帮法不责众。
寇准立在船顶,已跟门主商议好如何对付履河帮的背后势力。
借此机会,既可剪除林党和王党的关中羽翼,又可纯洁转运司,将关中九部玄帐余孽一举清理,看得寇准拍栏杆慷慨送出一句,“要封赏,云海郎君此番壮举,本相回去之后,就向官家奏请,哼,他不让我插手,我偏偏将他一军。”
门主进步便拦着,“相公不可,此时无声胜有声。”
寇准回了头,苦笑一句,“我不是白乡党,大丈夫要立足朝堂,就要直道敢言,他不听我的,我就不干了,哼!
别别扭扭,这宰执不做也罢!”
门主见他喝多了,就扶他进舱休息,却听得两岸山呼海啸一般。
“谢云海郎君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