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舒展的眉心,转瞬又微微颦起,玉娘单手撑着下颌叹气。
“这京城,规矩可真多。”
原以为是能去乐春楼好生玩玩的,可轻霜这般一说,她顿时兴致缺缺。
免得真去玩了,日后此事传入宫中,皇后又要罚她跪几个时辰。
她双膝好不容易才养好,可不能再跪了。
“罢了罢了,不去就是了。”
夕阳照进屋内,轻风钻过小窗吹拂丝,接连为此事欣喜了三日的玉娘,如今却宛如冬日里枯萎的花,了无生气。
她双目失神的盯着门外看,直到面前的茶水凉了,轻霜前去为其换杯茶,她才缓缓起身去到妆奁盒前。
盒子打开,拿出藏于最底下的和离书。
如今赵辅周身上的伤想必是好些了,或许也该同他言说和离一事了。
早日和离,她也好早日离京……
等轻霜换了茶水赶来,进门就见玉娘手中竟又拿起了和离书。
这几日都不见她拿出那和离书,还以为早就撕了呢,没成想竟然还留着。
“王妃这是又、又要同殿下和离?”
轻霜结结巴巴的问。
玉娘将和离书展开,缓步去案前摊开,“原想着等去乐春楼玩了以后,再同他言及和离一事。
不过如今既是不能去,也该和离了。”
语毕又蓦然想起一事,眼含笑意的望向轻霜。
“倘若我同殿下和离,到时我便不再是翊王妃,大抵是能去乐春楼的吧?”
王妃还真是心心念念的都是吃的、玩的!
轻霜哭笑不得。
可细想倒像是确是如此。
只要她不是王妃,待太子丧期一过,到时自然无需顾及皇室颜面,纵是去青楼也无人拦她了。
轻霜点头,“能去。”
此话刚脱口而出,轻霜又顿觉出不对劲来。
不对啊!
她分明是要劝王妃在乐春楼一事上守规矩些,怎的又劝和离了?
这要是被殿下知道,她这小命还怎么保得住?
眸光在玉娘与和离书间不住地徘徊,她肉眼可见的慌了神。
“不、不可。”
轻霜心下一慌,顾不得许多,当即一把摁在和离书上。
玉娘抬眼望她,满目不解。
她只得硬着头皮胡扯:“乐春楼乃是京城第一乐坊,去那儿得好些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