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贴近杯沿,司小郁仰起如雪的颈项,一杯酒液转瞬入喉,眉头都没皱一下。
匀骁看着身边的人,问道:“司小郁,你喝多了不耍酒疯吧?”
司小郁红唇一勾,“怎么会,我喝多了最老实。”
闻书砚放下酒杯,看旁边沈知蒽神色如常,问她:“辣么?这酒度数高,别喝多了。”
沈知蒽眉目清亮,抿抿唇,品味似的说:“辣肯定是辣的,但是喝下去以后有一种桃子酵的浓郁香味。”
“嗯,”
闻书砚垂眸,笑得无声,“算你没白喝,桃子味都品出来了。”
实木酒楼的隔音不好,这时外面有人一边下楼一边讲电话,断断续续的。
“嗯,实习结束了,留院申请,我取消了。”
“北京有什么好,冬天的空气都呛嗓子。”
两句话的时间,沈知蒽不知道,闻书砚的视线就没从她脸上挪开过。
纪淮南说话北京味儿很浓,这些年过去,说话音色除了成熟一点,没多大改变。
沈知蒽想起闻洛溪问过她的话:就算有一天纪淮南来到奉城展,你也不会回头了,是吗?
看样子,闻洛溪早就知道纪淮南要来奉城。
那么,外面说话的人就是纪淮南吧,也不一定,都肯定展机会更多,他来奉城做什么,如果天不巧碰上还挺尴尬的。
沈知蒽脸上,从疑问到确认再到不确定的微妙表情变化,闻书砚尽收眼底。
闻书砚也没注意那头又有谁提酒,只顾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子落下,他看向沈知蒽说:“别想了,就是他,纪淮南。”
沈知蒽心咯噔一下,抬头看向闻书砚,一时没说出话,闻书砚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怎么确认外面的人就是纪淮南的?
少倾,沈知蒽才冒出一句,“是他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闻书砚轻笑一声,夹了一块阳澄湖醉蟹给沈知蒽,“和你没关系就不要耗费时间去思考,好好吃饭。”
沈知蒽看着眼前的醉蟹,纵向从中间一分为二,蟹膏橙黄,看起来鲜香无比,可她忽然一点食欲都没有,喉咙里酸。
沈知蒽用极小的声音问:“闻书砚,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纪淮南能怎么样,你有必要给我个确切答案么?”
闻书砚神态自若地回她,“省了你思考的时间,多吃些菜不好么?”
闻书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沈知蒽无法去辨他的情绪,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好还是赖。
“我思考也不行?就算门外是我爸沈修珉,是任何我认识的人,听见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去思考一下还不行吗?”
沈知蒽越说喉咙里越酸,情绪也难以控制好。
在墨尔本的那些年,纪淮南占据沈知蒽整个青春。
闻书砚心里的醋意再也盛不住,直接打翻出来,“熟悉的声音?有多熟悉?就干干净净地忘掉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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