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覃烽肃立在外,小声唤道。
宁风眠迅速擦干手腕上的血迹,整理好衣袖,披上玄狐毛氅然后吹灭灯火,给沈槐之放下防风的布帘,坐上轮椅滑到门口打开房门:“去书房。”
覃烽立刻向前跨上一步站到将军身后,推着宁风眠去了书房。
“我听到消息,今天圣上已经拟了旨,让将军您今年冬天在家修整,派秦松秦将军去嘉峪关。”
“秦松……”
宁风眠手指握了握,“秦将军在南疆行军多年,把南疆的蛮子压得死死的,南疆现在之所以如此安宁,秦将军功不可没,我和他之前打过数次照面,是名良将,只是南疆多密林瘴气,和北疆截然不同,秦将军在南疆征战的经验放在嘉峪关不一定合适。”
宁风眠转着自己左手上的玉扳指,凝神细思:“如果我是秦将军,或许会去圣上面前尝试请辞,北疆的兵不一定会服自己,他的经验在北疆也不一定适用,这个年关对他对北疆怕都是危险重重,这不是一个好决定,所以,为什么是秦松?”
“秦松常年征战在外,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有眼疾,现在已经请甄大夫给治了。”
覃烽今晚就是去那甄老大夫宅中翻看了一下老大夫写的方子存根,确实有秦家小女的记录。
“嗯,一个有软肋的将军,和一个有能力拿捏这个软肋的人,”
宁风眠意料之中地点点头,缓缓转动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甄老大夫,最有名望的太医,早就致仕在家安享晚年了,能请动他的人恐怕不简单。”
宁风眠沉吟片刻,说道:“除了曾经在老太医想致仕而圣上不肯放人时替他说过话的崔绍,我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劝他出手行医了。”
“啊崔左相,”
覃烽想起来今晚看完方子薄回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个奇怪的人,说道,“我今晚回来的时候在崔左相家附近看到一个身穿一身黑布衣的人,这个人有些奇怪,虽然一身黑衣却明显不是习武之人,也不像是个读书人,看那步伐神态,更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商户。”
“嗯,最近遇到的事情都颇有古怪,最奇怪的事情是宣城比以往多了很多水。”
宁风眠点点头道。
“水?”
未来
“对。”
宁风眠把自己昨日和何勇在码头看到听到的情形一一和覃烽说了一番。
覃烽立马瞪大了眼睛:“将军!
当初在羯人主帅帐中爆炸的就是咱们祝朝才能制造出来的惊雷响,专门用来制造惊雷响的火石只有行江城附近的望川山出产,火石一旦被开采出来就只能完全浸在水中通过大运河水路运进宣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