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挡住面前两道娇小瘦弱的小身板,牛大力鼻子一酸,尽管两个闺女不是他努力的成果,但却流着相同的血脉,见钱婆子再次举起扫帚要打大丫和二丫,他眼中杀意一闪。
可杀意刚刚一起,心底那道意识突然躁动了起来,直接冲击他的元神,体内血气翻涌。
该死的
牛大力神情微微一变,使劲压住体内那道躁动的意识,眼见扫帚就要落在大丫身上,他暗道不好,可却在这时,一道身影从身旁扑了过去,用那双纤细的手握住打下来的扫帚。
“娘,大丫还小,不懂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正所谓伤在儿身,疼在娘心,李香兰哪里肯大丫挨钱婆子一记扫帚。
“好啊造反了。
我今儿不打死你们这三个丧门星”
钱婆子眼中凶狠,她心里早已认定牛大勇夫妇的病就是李香兰母女三个丧门星害的。
“够了”
一个老迈的声音突然传来。
钱婆子刚刚举起扫帚的手一顿,屋内的几人纷纷向主座上抽着旱烟的老头子,这老头子正是如今牛家一家之主,牛老根。
牛老根和大多数的庄稼老汉一样,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可就是这么一个起来朴实的老汉竟然是纵容钱婆子欺辱他妻女这么多年。
此刻,牛老根将水烟管轻轻敲了敲桌面,发话道“大力病好了是好事,竟然病好了,就赶紧下地干活,这几天都没人打理,那野草就快长得比人好高了。”
一般情况下,在牛家,牛老根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没事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可一旦他发话,就算胡搅蛮缠的钱婆子也不敢造次。
牛大力抬眸了牛老根一眼,他才大病初愈,这所谓的亲爹就要他下地干活了,难道就只有他一个能干活的男人
不过想到两个兄弟,他顿时嗤之以鼻。
继兄牛大勇,一个整日无所事事,不是喝酒就是去镇上赌钱。
同父异母的弟弟牛大壮还好一些,起码会些木匠手艺,不过,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经常被牛大勇怂恿去镇上喝酒赌钱,也养成一身懒惰的性子。
而牛老根,自从他十一二岁,便将牛家三十三亩田地扔给他打理,说是打理,还不如说是帮牛家耕种,明明是干活最多的人,却不被重视,明明牛家一大家子人都是靠他养活的,可他的妻女却一个个骨瘦如柴。
想到此处,他垂着眼眸,眼神蓦然冰冷无比。
“爹,大力病才刚好。”
李香兰神情着急道。
钱婆子嗤笑一声,“地里刨土的泥腿子哪来那么矫情不就病了几天,又不是死了”
泥腿子
牛大力真想放声大笑,这钱婆子也不想想她平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怎么来的,竟然这么不起泥腿子,那干嘛还要吃泥腿子的米
牛老根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对钱婆子的话有些不悦,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李香兰还想为他辩解,牛大力制止道“香兰,俺没事。
爹说的对,地里的活还要有人打理,大哥病了,不能打理,三弟又是个大忙人,也只有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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