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这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出来。
他都能想到那个oga该是怎样在背后不屑的嘲笑他,陈博延那个老家伙的徒弟都看不起他,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眼睛从来不会看人!
怨念疯狂生长,那些肮脏的,厌恶的回忆,密密麻麻的反复凌迟他。
“你大爷的。”
梁生深深吐出口气,水珠顺着面颊落下,滴进立领的衬衣里。
这可真误会鹿淮了。
他还真啥也不知道。
他知道梁生是陈老的儿子,还一直拒绝不和他相认来着。
可陈老这儿子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师,我见到你儿子。”
鹿淮靠在陈老的办公桌面前,站没站象的“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感觉挺轻浮的。”
眉头拧上默了两秒肯定道“不太行。”
陈老在垂眸摆弄台面,眼神敏锐凌厉了瞬,又恢复如常“怎么见到的?”
说着抬眼扫了圈外围。
只有面前的人。
“就你的讲座啊。”
鹿淮倒没注意,他瞧见原木桌面上什么时候放着盆绿植,手犯贱的去拨弄绿叶“不是你请的么?”
皱纹横生的额头更多几道褶皱“你”
中断了两秒,才继续道“嗯。”
“你的作品呢?”
陈老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让我看看。”
“哦。”
说到正事,鹿淮就正了神色,用手机调出作品“诺,这个。”
手机方寸,陈老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带上眼睛才细细的看,静默了半晌。
鹿淮紧张得手都出了汗,等陈老挨批也是种煎熬。
不过,褶皱舒展,陈老连连肯定“不错,不错。”
将手机递给鹿淮“很有个人特色,冲击力很大吗,但是在你笔下很和谐。”
难得没挨批的鹿淮不好意思的扯唇“嘿嘿。”
“但。”
高兴一半。
陈老慢悠悠的接后半句“太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突破,你没有想过挑战自己么?”
鹿淮在陈老办公室里呆了大半个下午,接受了老师的洗涤教育,踏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鹿淮脚下都是虚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