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还要烧多久啊?会一直烧下去吗?它会不会把那边那片林子也烧了?”
“现在不是干旱的时候。”
青年回答着,同时拿刚编好的草鞋比自己的脚:
“而且大火过后很容易下雨。”
“大火可以形成局部地区的强对流,燃烧过后的灰则会形成凝结核和升腾的水汽一起降下来,把这场大火扑灭。”
“那烧完之后就是在这片地方建立很大的聚居地了吧?”
她再次发问:
“这个时代的人类真的能把它维持下去吗?”
这可是在公元前8000年,她脑内的知识告诉她,大古原本的历史线里,世界公认、有记录的,夏朝建立于公元前2070年,炎华人确定、公认的历史长度为5000年。
这片大地上最古老的文物也只能到公元前7000年左右。
“会的,一定会的。”
陆大古肯定地答道,“进化是以十万年为基础单位的,这个时期,人类的进化差不多完成了,除了自几万年前停留在非洲的黑人,其他地方剩下的不过是不同地域的细微演进,文明发展几千年,现代科技几百年,根本不足以对人类的进化造成深刻的改变。”
();() “我们现代人,其实是在以原始人的大脑研究现代科学。”
得到确切答案的少女点了点头。
又零零散散地问了些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终于睡去了,大古展开用木炭笔绘制在兽皮上的地图,在地上划出不同区域的规划。
第二天上午,不出所料地下雨了。
烧荒只能停一停,转而加紧房屋建造、工具制作和土地的改造。
陆大古手下的士兵,一队用烧得通红的木炭放在一些石头手斧砍来的木棍上,吹气送风烧出一个凹坑;另一些木棍的一头,通过火烧使其部分碳化再磨尖,尖头插入凹坑,就成了原始的铆契结构。
再在地上捣房屋地基所需的坑洞。
一开始只需要很细的木棍插进泥土里,拔出,再捣下去,转圈扩大坑洞,逐渐换成更大的木棍,直到建造房屋所用的木棍,再往放置木棍的坑里倒进小石子,回填泥土。
房屋架构就能立起来。
另一队士兵在河边用石头修筑简单的堤坝,然后清理先前烧荒出来准备种地的区域,再用安设脚踏板的木棍插进泥土里翻土造田。
再一队士兵挖河里的陶土,用昨天编制的藤筐装回来,烧制陶器。
烧的过程很简单,只需要地上刨个坑,生火,把先前烧干成型的泥模放进坑里就行。
这里遇到了点小麻烦,因为雨后湿气重,泥模干得慢。
等到下午,地面稍微干了。
陆大古指挥人手从早先铺设石板、地面高出周围的柴房草棚里取出干柴,清理烧荒后地上残余的树木,因为没有金属器具,这是个非常费时费力的过程:
用石斧、石制手刀把要清理的树砍断———其实是“砸烂”
,你不能奢求石器的锋利度———一点点绕树一圈地砸出一圈痕迹,扩大树身上那圈“伤痕”
,直到树断。
剩下地上粗大的树桩。
还需要围着树桩生火,把它烧掉。
这就叫“刀耕火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