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离开天文台,回到布朗太太家里之后,陈慕武偶尔还会受到自己室友狄拉克的骚扰。
狄拉克最近在埃比尼泽·坎宁安教授的一次讲座上,终于了解到了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麦克斯韦方程组是怎么一回事。
这让他觉得很是兴奋,只凭着几个简单的方程,就能解释自己之前在布里斯托尔时做过的各种电、磁和光学实验的结果,还有许多其他的现象。
同时,在知道这个方程之后,狄拉克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另一位偶像,爱因斯坦自从提出光子说之后,就一直被大家嘲笑,因为那并不符合麦克斯韦方程组!
不过好在今年终于出了一个拯救了光子理论的东方骑士,也就是自己的室友陈慕武。
他用实验证明了伽马射线散射中的光是以粒子存在的,和麦克斯韦理论中的电磁波,有许多矛盾之处。
因为麦克斯韦的理论并没有在狄拉克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影响,所以他并不像那些拒绝承认这一理论的物理学家那样,而是坦然接受了这种新的光子理论。
现在,狄拉克经常会在晚上向陈慕武请教一些有关经典电磁学、玻尔原子模型和光子波粒二象性等等问题。
听到陈慕武和他说,电子也可能具有波动的性质时,狄拉克也没有像卢瑟福那样表现出大惊小怪,而是欣然接受。
他在相对论上的兴趣,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在向微观世界的物理学上转移着。
本来,引导狄拉克的工作重心从相对论到量子上转变的这项工作,应该是由他的导师福勒来完成。
但现在既然蝴蝶的翅膀已经煽动,这个量子导师的角色,也随之就转移到了陈慕武的身上。
……
在为期半个月的爱丁顿一对一培训结束之后,陈慕武终于获得了能独立使用剑桥大学天文台这架诺兰博格望远镜的机会。
经过之前对轨道的计算,他很快就在望远镜中找到了那颗有些暗淡无光的行星x。
陈慕武每周末都会给这颗行星拍一张照片,为了混淆视听,他也会把望远镜调到其他几个特定的方向,同样装模作样地拍摄几张李鬼。
陈慕武决定再多攒几张照片,直到上面能清楚显示行星x的位置变化之后,再将这个结果予以公布。
虽然在天文台中很快就取得了进展,但是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陈慕武的电子衍射实验却进行得非常不顺利。
之前他设计的衍射玻璃管早就已经被工人给吹好,至于此次衍射的靶晶体,陈慕武选择的是金箔。
卡文迪许实验室虽然穷,但金箔这玩意儿却有的是,毕竟卢瑟福当年就是靠着一手金箔实验起家的。
陈慕武将产生电子束的阴极、加速电场、金单质薄膜以及照相底片,都一一装进了玻璃管中。
在这一套器材组装完成之后,他又把真空泵也接了上去,在各种接口处涂抹好了凡士林,然后陈慕武启动机器,看着上面的水银液面,一点一点儿地移动到了标示着最低压力处的地方。
然而不出他所料,这次的实验并没有成功,在感光底片上,完全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同心圆衍射图样。
这就说明卡文迪许实验室里的这台斯普伦格泵,产生的小数点后四位帕斯卡的真空度,并不足以让陈慕武的电子衍射实验取得效果。
现在摆到陈慕武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如果想继续验证电子的波动性,要么就花大价钱购买精度更高的真空泵继续进行实验,要么就是被动地等别人先把这个实验做出来。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
拍摄到第一张行星x的照片后不久,陈慕武收到了一封来自法国巴黎的信。
对此,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自打穿越之后,除了曾在马赛港弃船登岸之外,他并没有和法国产生过什么别的交集。
唯一彼此之间通过几封信的,是《益世报》的驻法特约记者张休猷。
而这信封上的字迹,也和往常收到张休猷的来信并不一致。
并且这个信封从材质到印刷处处透露着精致,角落上还印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纹章。
等拆开信封之后,陈慕武才发现,这个写信的人和玻尔一样,又是一位他素未谋面的“老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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