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爸,这是我妈。”
解信诚用手指了指谁都能猜出来的人,顿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说:“不过才四年,我对他们的印象就越来越向这几张照片靠拢了。
我慢慢记不起他们真实的,活动起来的样子了。”
程希眨了眨眼,难道这就是他下决心来接自己的原因之一吗?忘记得越多越觉得孤单,怀疑自己的薄情,怀疑自己的未来。
这种感觉,程希有过。
父母过世之后,她努力地想要把他们的每一个片断记下来,可是,慢慢的,她也开始分不清那些记忆里有多少是被自己粉饰过的,有多少才是真实。
甚至连他们的笑脸也渐渐模糊,一点一点地被时间擦去,最后只留着火花样的一瞬,也许是一个勾起的嘴角,也许是某种让人怀念的香味。
记忆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哪怕再坚持,终于还是会忘记,记住的,只有两个名字,还有……
程希过去牵住解信诚微微冰凉的手:“没关系。
我们记住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就好了。
就象他们在身边一样,安心地快乐地活着,他们如果有灵,也会很愿意这样的。”
“咦,这丫头,跟个小大人似的。
说起话来听着怪吓人的。”
林强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火着了,等着吧,一会儿就暖了。
行了,东西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
解信诚一愣。
“收音机啊。”
林强不愿意了,拍着解信诚的肩:“你小子还装什么装,希希都跟我说了。”
“哦——”
解信诚恍然一挑眉:“希希,既然是你说的,那你去拿吧。”
“喂,你怎么忍心一个小丫头……哇,真不错。
红灯牌的!
赶紧,赶紧,有,有,有电池吗?”
林强的话没说完,就被程希抱出来的大件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
这时候都是矿石收音机,个头很大,把十四吋电视抽成长方体差不多就这么大,摆在桌上挺气派。
这回,不但是林强兴奋,连解信诚都立刻凑到了跟前,两人跟做贼似地,声音开得非常小,一边转着钮,一边对根本还没个正经声音出来的机器说个不停。
对于这种级别的电器,程希毫无兴趣。
如果是在边疆么,收收“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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