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任禹走了,十几个队员依次走进她的房间,她拍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当做安慰,“还有好几场,你们要是这个表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等到队员的情绪稳定下来,他们才围着茶几或站或坐或蹲着围成一个圈,苏南定心的继续给队员布置战术,那些方面不足,需要什么样的应激和度,对对手的了解程度,所有的预设,以及上场队员的调整。
整个讨论持续到深夜,泡了一整桌子的泡面,秦榛说,“战绩其实也还不错,抽签的对手可是上一场sc2的十强,平均时长也就要四五个小时。”
他得瑟的一笑,“你再看看我们,第一次啊,就这个水平了。”
可是丝毫没有人理他,苏南瞅了他一眼,耸了耸肩。
说明苏南的策略还是对的,比赛越的激烈,“科核”
却打得越顺手,黑市本来1:32的赔率渐渐变成了1:7,队员出门的时候都必须带上口罩,五晋三的比赛就已经在上万人的球场上,中心是一个全视角的屏幕,耳边是热烈而专业的解说,时不时的就听见解说被狂躁的欢呼声所淹没。
这是一场白热化的比赛,苏南的耳机紧紧贴在耳边,不时的有队员“死亡”
离场,统共五十多人的战场现在只稀稀落落剩下个位数,所有的遮蔽用枪,在屏幕的世界里,黑暗中所有动作都是危险,可是如果止步不前,又会陷入无间的循环。
苏南给秦榛了个消息,“我出去掩护,你和老三扫帚断后围攻。”
秦榛刚刚从爆炸中出来,他立刻回复,“好。”
出去就是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科核”
所剩下的队员各个屏气凝神,游戏世界里那个身穿盔甲的女战士在黑暗中掏出了颗炸药,声音作响的一刹那对方的枪击比如弹雨般袭来,而枪林弹雨的背后,是“科核”
的黄雀偷袭,连带着的是燃油泄漏的轰炸。
苏南拼死躲过了好几枪,但是抵不过敌方集中的弹火,场地中心的大屏上显示“苏南out”
。
苏南摘下耳机关上屏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行有人送来水和毛巾,屏幕上又是她的特写,引起场地下上万人的欢呼。
苏南看向屏幕,将口袋中的口罩掏了出来戴在脸上,屏幕上继续扫过台下的观众,先是“科核”
的掌门任禹,再继续,是台的观众,苏南喝水的动作顿了下,回了个头,似乎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那人却不见了。
就像幻觉,她也觉得是幻觉。
一个月的努力,就差最后的决赛了,苏南心不在焉的开着会,任禹重点点名了下,苏南讷讷的抬头,呼了口气,坐直身体继续听。
“这场比赛到现在我知道很艰辛,可是就差最后一轮了,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我要求保底是亚军,就三支队伍,冠个亚军没问题吧。”
刚好是意气风的时候,各个表态都是没问题,任禹瞄了一眼苏南,“今天苏南的做法值得大家借鉴,有时候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衡量,本来苏南有望拿新晋最佳个人的,但是她放弃了。”
小团队是一个失落的鼓掌,“大家要是少一点失误,也不至于这样的牺牲。”
决赛还得过几天,临走的时候任禹叫住了苏南,说,“明天你陪我去开个会。”
苏南知道是赞助商的事,坐回了椅子上,“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任禹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要记得自己是科核的人,到时候用力的要价就好了,”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其实是知道原因的,却还是问,“比赛下来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