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们以后有机会出去了,我也给你种一园子的栀子花!”
花绮郡主昂头,小脸抹得脏兮兮的,咧嘴冲他露出两排大白牙,开心说:“好呀!
不过一园子哪够,等你出去了,得给我种一整个宫殿的栀子花!”
他目光真挚地坚定点头承诺:“好!
我出去了,一定会给你住最漂亮的宫殿,给你种满一整个宫殿的栀子花!”
花绮郡主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也开怀地笑了起来。
五百岁那年,听说他的蚺王爷爷有点不大好了,他父亲乃是蚺王长子,名正言顺的储君,随时都有可能灵前继位。
许是害怕他父亲继位后又想起了他这位流落在冷宫的三儿子,他父亲的少妃们害怕他成为自己儿子的竞争对手,便悄然将疫毒下在了他身上。
他染病奄奄一息时,他母亲伏在他床前,握着他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花绮郡主也疯狂向门外的侍卫们祈求,想请他们为他找个郎中来。
可那些守门的侍卫都是势利眼,结果,可想而知。
哪怕花绮郡主在门内哭着向他们磕头,磕的脑门流血,也没有一人肯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
就在他们母子俩快要绝望时,也是花绮郡主冒着私逃出宫被斩杀的危险,翻墙出了安然苑,还偷偷溜出了蚺族王宫,跑去外面采了能给他治病的草药。
她一身污泥掺着血迹,衣衫破破烂烂,脸也毁了半块,蓬头垢面地拿着草药再度出现在他母亲面前时,他母亲将花绮抱在怀中,痛哭着心疼责备道:
“傻姑娘!
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声不吭,就消失了,你知不知道我和杰儿都担心死你了!”
她筋疲力尽地趴在嫂子怀中,努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微笑,颤着声道:
“大嫂,我小时候看过几本医书,我知道怎么救杰儿……应该就是这几味草药,你别哭,杰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些少妃们为将他们母子赶尽杀绝,在安然苑下了法阵,严禁他们生火熬药做饭。
最艰难的时候,是花绮亲口将草药嚼碎了,嘴对嘴把药汁渡进他口中的。
所幸,真的捡回了他一条小命。
当他退了烧,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累到沉睡的姑娘那半张血肉模糊的脸时,他终是心疼不已地掉下了两行清泪。
他能起身那日,曾抚着她的脸低声保证:“花绮,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花绮只是笑,点头道:“我信你。”
他们一同长大,朝夕相处同住一个屋檐那么久,即便日久生情,亦是情理之中。
可他却不敢向她表露真心,因为他还没找到机会离开安然苑,他没本事,给她更好的未来,他怕,委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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