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是家里开的,我让助理和医院打过招呼了,再过两个星期院长妈妈就能出院,你别太担心。”
小崽子从进了医院就一直绷着脸不放松,抱着一束花跟抱着移动炸弹似的,看得南橘纳闷得不行。
“福利院的院长应该很关心你,她住院的时候还问过你,一会儿去了跟她好好说知道么?”
白茶收紧了手臂不让花掉下去,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她向来不讨福利院们的修女管理员们喜欢,志愿者们一般也不喜欢在她身上多费功夫,唯独院长妈妈一直都对她很宽容。
五岁的时候,她是被院长妈妈从福利院门口领回去的。
她感激这个温和又慈爱的长辈,却无法像别的孩子一样顺从福利院的所有规矩,她天性多疑,敏感,又反骨,一次次地拒绝对自己感兴趣的领养人之后,她渐渐地就不敢和院长妈妈沟通了。
她害怕看见对方满含着沉重担忧的目光,像是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本能地抗拒这样沉重的关爱。
病房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南橘挪开位置,冲女孩儿抬了抬下巴,示意白茶自己敲门进去。
对方纠结地抱着花儿杵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拿出了爬窗翻墙时的勇气轻轻地敲响了房门,拧开一道门缝犹犹豫豫地走了进去。
“院长妈妈,我来看你了。”
头发花白的院长妈妈正靠在病床上看书,老人视力比不上年轻的时候,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见进来的一大一小,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白茶?你怎么来了?”
她摔了腿,一直在住院,福利院里人手不够一直都没有人过来探望,只能每天打一下电话操心操心福利院的孩子们有没有闯祸,怎么也没想到白茶会来医院。
“你又偷跑出来了?今天的课这会儿还没上完呢。”
老人有些恼怒地瞪着人,完全顾不上站在后面的南橘,说着就要下床。
床架旁的输液瓶一阵乱晃,南橘再也没法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快步上前制止了对方莽撞的动作。
“是我带她来的,您别急,小心输液的针头歪了。”
南橘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比常人过分漂亮的脸蛋一览无遗,下意识看着她的院长愣了一下,认出了身份:“您不是……”
没等她说完,南橘便自然地把话接了过去,眨了一下眼睛笑着道:“是我,这家医院是我家开的,之前我让助理过来探望过您记得么?我在路上看见了这孩子就顺便接过来了,助理跟我说您恢复得还不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院长下意识地婉拒:“挺好的,不用您多费心了。”
隔着一个茫然的白茶,两人眼神交汇过程中,无形地达成了某种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