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弃瞳孔猛地收缩一下,眸色幽深,轻轻拍着少女的背“没事,别怕。”
裴真吓到说不出话来,苍白的小脸上连睫毛都在颤抖,小手冰冰凉凉的。
黎弃握住她的手,呵了口热气,搓揉几下,想让她尽快回温。
待两只手终于有一点热度后,黎弃又拦腰抱着她去了沙发上,倒了杯温水给少女。
见裴真听话地小口小口抿着玻璃杯中雾气升腾的热水,黎弃这才去门口收拾好那可怜的动物尸体。
待一切处理完毕,少年才站在盥洗池前慢慢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洗干净。
他默不作声盯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水流下不断冲刷,半凝固的深色液体渐渐淡了下去。
客厅里裴真喝完一杯热水,已经缓过来了,尽管唇色还有些发白。
她见少年的背影,竟觉得他有些
少年听到她的呼唤声,关了水龙头走过去。
“阿弃,你觉得是谁做的”
裴真瞳仁黑白分明,冷静问道。
少年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
他的养母,也就是利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做过这种事。
有一年,五岁的黎弃在回家路上捡了一个玩偶回来,脏脏的棕色小熊,颈部系着小小的脱线的红色蝴蝶结。
别人弃之敝履的玩具,却是男孩从没有拥有过的珍宝。
他给小熊洗得香喷喷的,紧紧抱在怀里。
可利琴是那种,别人越喜欢什么,她就要摧毁什么的性格。
那只藏在黎弃被子里的小熊被她发现后,利琴便当着男孩的面拿着一把大剪子一点点绞断,一边绞一边张开鲜红的唇大笑。
布料,棉花。
洋洋洒洒,从半空中散落
从那以后,黎弃再也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对任何事物的喜欢。
这次的事情绝不是意外,黎弃联想到前段时间家里的门铃响了,少女去开门外却没有人。
还有前几天他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很轻的呼吸声,那通电话持续不到十秒就挂了,黎弃再打回去时,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十几年了。
利琴被警察带走后,大概先是被送到了戒毒所之类的地方进行强制戒毒。
可毒品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便永远别想摆脱它带来的负面影响了。
黎弃小时候和利琴一起住,也不是没见过那些已经戒毒的人,被挑唆几句又开始复吸;也见过有人为了买毒品对家人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利琴这些年大概不断在戒毒所出入,直到最近才得到他的消息。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用怀疑,利琴肯定没有好意。
现在的问题是,她会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