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朱家沟笼罩在蒙蒙雨雾之中。
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边回响,雨点砸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如此悦耳而熟悉,令李善回想起前世还住在农村那间豆腐坊后院的日子。
可惜等李善考上大学再回老家,农村里已经很难再找到带瓦的房屋了。
“郎君……”
“嘘。”
推开窗户,小蛮娇笑着附在专心听雨的李善耳边,“郎君这是在听雨辨笛吗?”
“头顶有竹?”
还趴着的李善接过鸡蛋在眼眶上滚了滚,“长安历来为各朝古都,听闻秦砖汉瓦可制砚呢。”
“郎君,小蛮做得来。”
小蛮抢过鸡蛋,“澄泥砚吗?”
澄泥砚在唐代就有了吗?
李善有些好奇,澄泥砚是四大名砚之一,据说就是由瓦砚发展而来的。
“咳咳。”
门外传来咳嗽声。
“夫人。”
“母亲来了。”
“别起来了。”
朱氏收起伞,吩咐小蛮出去,才低声道:“这次闹的太大,只怕……”
“那人可是坚称未有子嗣的……即使李善此名大噪,他也不敢站出来。”
李善嗤笑了两声,才叹道:“只是不知晓裴世矩是否知晓详情。”
朱氏的脸上也带着深深的愁色,“若是科举中第,裴家也不敢明目张胆,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