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姐像阿母一般。
叶行心中下定决心要更加讨好戚映竹才是。
五月清晨,一夜雨后,杏花碾落成泥。
叶行陪着戚映竹在院中晒药时,马蹄跫音响彻在外。
二人抬头,篱笆木门外,一队骑士下马而来。
戚映竹微怔忡,叶行灵活地一下子跳起。
那队骑士在门外徘徊半晌,抬头向舍中院落那抬眸望着他们的女郎拱手,朗声激动道“映竹女郎,我们终于寻到你了”
戚映竹惊诧地站起来。
叶行人到她腰部,却紧紧在前,要挡着来人冒犯。
他警惕地盯着院外那些人,脑中飞快转动如何通知自己师父和“秦月夜”
时,戚映竹问院外“诸位是何人”
来人答“映竹女郎,我等是宣平侯府的卫士。
这些年,女郎远走,君侯与夫人、女郎少公子都分外伤心,想着您,一直托人找您早前女郎去敦煌县令府时,因一张寻人画像,我们终于找到了您的踪迹。
女郎,请跟我们回京城吧。”
叶行诧异仰头“阿竹姐”
――什么侯府他们在说什么
戚映竹手扶着叶行的肩,微微摇了摇头。
她并不往外走,只拧眉道“我早已与侯府脱离关系,割发断情,之后又托阿瑛将落雁山上的钱财归还侯府。
养父养母养我一场,我也很感恩,但我此生还不了情,只等来世了。
诸位请回吧,我不会回京城的。”
卫士首领急切道“先前女郎与府上有误会君侯与侯夫人知道委屈了女郎,女郎病重离开时,府中人也十分伤心待从我们女郎那里得知女郎您活着,君侯与夫人才放下小心。
自然,侯府并非要逼迫女郎如何,实在是、实在是”
戚映竹对方面容悲戚,却也仍蹙着眉,并不言语。
这位女郎心是有些凉薄的,不然也不会一走了之。
卫士见识到了,也不敢将戏做得太过,恐这位女郎更加逆反。
他低下头,哽咽道“我们君侯病重,即将、即将思及往事,深为想念女郎。
君侯只想在、在之前,能够见女郎一面”
戚映竹怔然,脸色微白。
她再是想与侯府了断,听到养父病重若此,也不禁心里生焦“养父之前身体硬朗”
卫士唏嘘“朝中诸事相逼,如何说得清。
女郎,您是在侯府长大的,那些许钱财,又岂能当真了断情义属下说句难听的,侯府在您身上花的精力与钱财,您此生无法还清但君侯对您并无所求,只想见您最后一面。
到底父女之情,多年情义,您总要满足君侯的最后一个愿望么”
另一卫士说服“您想想昔日君侯待您的情”
戚映竹抿唇,目中生出挣扎。
她怔忡半晌,想到昔日年幼时,她身体还没有病得那么厉害时,养父养母也是与她亲近的。
有一日中秋,他们一家人一起烟火。
年幼的女孩儿被烟火吓得瑟缩,年轻的宣平侯大笑着将她抱入怀里,捂住她耳朵。
宣平侯与夫人笑谈“咱们阿竹这般胆小,以后可得嫁一个威武得什么也不怕的郎君,好好护着阿竹才是”
侯夫人嗔“君侯尽是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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