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州的分部,正好是由钱玉询和另一位夷部人员管理。
说是两人合作,但钱玉询只懂杀人拿钱,几乎不理会希夷阁在辽州的事务。
这里地处偏远,少有油水,再加上自从梁帝登基之后,便一心想着征服齐国,以至于辽州常年战乱不断。
边境本就混乱,若是花钱雇杀手杀人,还不如祈祷对方被流矢击中,这样的性价比更高。
武力值排行算得上前三的钱玉询,却被安排到了任务需求最少的辽州。
钱玉询提着长剑,迈进一家当铺,直白地问:“我的钱到了?”
当铺掌柜从柜台后面走出,低眉顺眼地将钱玉询迎了进去:“十二哥,七哥来辽州找您了。”
外间是当铺,后院是密闭的希夷阁情报馆,只不过现在另一个夷部人员不在此处,取而代之的是希部的老七。
钱玉询将长剑放到一旁的小案上,坐在被叫做“七哥”
的人身侧。
七哥同样一身黑衣,全身打扮得与钱玉询别无二致,连衣袍边缘的绣线都一模一样。
七哥神情阴狠,像是被钱玉询气极了的模样:“十二!
你还把阁主的话放在心上吗?”
钱玉询疑惑地歪了歪头,看向面前暴怒的男人,轻言细语:“记了的,但七哥知道,我这人向来记性不怎么好,不知七哥说的是哪一句?”
“你!
!”
七哥胸膛的呼吸越发急促,手背的青筋都变得紧绷,他实在气不过拿起一旁的茶盏,摔到钱玉询脚边。
倏忽间,精美的茶具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上钱玉询的衣袍,浓郁的茶香萦绕在密间。
“你还在装傻!”
“八年前,你奉阁主之命血洗青州邬家,但背地里你做了什么?!”
七哥步步紧逼,眼神阴冷如恶犬般紧盯着钱玉询。
钱玉询并不紧张,好似没见着他暴怒的样子,盯着脚边碎裂的茶盏,抬眸对七哥说:“一套茶具,一两银子。
七哥,打算什么时候支付?”
“你……”
钱玉询继续说:“七哥与我交好,那便由我为七哥付了。”
七哥:“……这本来就是希夷阁分下来的用度!
你别打岔!
我与你谈的是邬家小儿的事!”
“七哥想怎么谈?”
钱玉询向后仰了仰头,靠着木椅,他温和的态度让七哥心中不适。
七哥见他这般样子,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杀了他,我便帮你瞒下来。”
钱玉询轻笑一声,柔和的眼神没有半分变化,也并不在意七哥与他自己争锋相对。
“若是如此,我们不就都是希夷阁的叛徒了?这叛徒七哥做不了,让我一人做便好。”
七哥横眉怒视:“胡说八道!
你必须在一月之内杀了那人,此事就当我不知。
若是你仍包庇他,那我便告知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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