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几乎没有做什么犹豫,向训直接便答应了。
w61p一个侍从,甚至没有具体的官职,但向训没有表现出一点失望。
作为一个聪明人,向训自然懂得将目光放得长远,新朝皇次子的侍从,岂是寻常?
他此次北投太原,原本有意觐见刘知远,面陈他胸中丘壑,但刘知远登基称帝,百事繁忙,无人引荐,又岂是他这个布衣有机会见到的。
在晋阳观察了两日,恰逢刘知远下诏召天下豪壮之士,诸军扩兵,向训也就顺势投军了。
至于投龙栖军,也是他经过一番考量后做出的选择。
不管怎么样,刘承祐数月的动作,对龙栖军大刀阔斧的整饬改革,提拔任用,还是在晋阳闯出了一定的名声。
而向训,对这个传闻中的“俊阎罗”
,还是抱有一定好奇的。
直到今日得见,除了年纪太轻之外,倒确有一番气度,沉默严肃,颇具威严,看起来是个做大事的料,从其态度,哪怕暂做栖身之所却也无妨。
相较于向训,刘承祐则没有太多的心思,对这几日身边“井喷”
而出的人才,他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态度,坐观其人其事。
才能如何,留待考察,刘承祐只需给他们提供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即可。
在张彦威的陪同下,刘承祐摆着一张冷脸,在各营巡视了一圈,着重看了看新兵,在他们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让其感受了一番龙栖军主的威严。
至晡时,太阳西垂,摇摇欲坠,刘承祐擂鼓聚将,进行军议。
各军营指挥以上的军官都到了,大大小小十余人,几乎将不大的军帐占满了。
帅案后边,刘承祐挺身直背,静静地看着帐中的将校,除了原本的老人,多了两张新面孔,郭荣与慕容延钊。
不少人都将目光朝二人身上瞟,郭荣也就算了,来历大家也都听说了,郭都孔目官的养子,被殿下委为中军巡检,参与军议也就算了。
这慕容延钊何许人也,投军之前不过一乡野匹夫,到此刻亦无官无职在身,凭什么在此与他们同列。
慕容延钊是个三十多岁的帅大叔,人杵在那儿,尤其挺拔。
站在后边,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显得很是淡定,云淡风轻,眼睛眨闭的节奏都未受任何影响。
慕容延钊是刘承祐派人召来的,与之交谈过,并未让他失望,果然腹有韬略。
刘承祐开场沉默不说话,帐中的气氛被他搞得稍显僵硬,过了一会儿,还是军职最高的张彦威,出列问道:“殿下聚将升帐,不知有何要事?”
闻言,刘承祐先是大开的帘门外望了眼,表情肃穆不减,垂首沉声道:“天色不早了,我直言二事!”
“请殿下吩咐!”
见状,张彦威立刻带头,做出一副恭听命令的姿态。
“其一,暂止募兵,所募新卒,除补充各营缺额之外,余者数百人,新成立为龙栖第四军。
至于军指挥使,慕容延钊!”
话音落,底下的将校一片哗然,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慕容延钊身上。
这下子,瞬间都明白了,为什们慕容延钊得以列于军议。
“殿下,这慕容延钊初入军营,有何功能,得以独领一军,与我等同列?”
第二军的孙指挥没能忍住,拱手道,语气有些冲。
刘承祐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慕容延钊,称呼亲切地让人意外:“慕容兄,你自应召而来,我此前未有安排。
此次,我委你典一军之事,可愿,可敢受命?”
慕容延钊俊朗的脸上,此时也有些讶异,目光只四下扫了扫,随后淡定地拱手:“在下末将领命!”
刘承祐这才扭头,看向那孙某,目光平淡而冷冽:“对孤,的安排,孙指挥使似乎有所不满?”
听刘承祐这么说,孙指挥直接硬着脖子:“殿下,末将是个粗人,有些话憋不住。
末将对殿下自然不敢不满,只是不服!
我等追随陛下,多年厮杀舔血,方有如今的地位,这慕容延钊无名之辈,凭什么?”
听这孙指挥发泄了一番,刘承祐下意识地眯起双眼,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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