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三足金乌向着西边挪动了一段距离。
“来不及了”
徐贞英数着时间,“还差一点”
江容易望了一眼前方,离上衍宗还有不到十里的距离,而留给他们的一个时辰,根本不够他们到达目的地。
江容易费力的说“你先走。”
一滴汗水从额头滑下,滴落到了眼睛之中,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好。”
徐贞英没有墨迹,跃过了江容易,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冲向了前方,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已经过了一般的路程。
落在后面的江容易却停下了脚步,他一手紧紧抓着周思危的肩膀,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并拢,在身上的点了几处,一瞬间气势攀高,突破至了更高一层的境界。
做完了这些后,他不再停留,追上了前面的徐贞英。
白玉京神帝睁开双眼,眸子中映照出空无一人的田野,他不慌不忙的伸出了一个手指,在面前画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形。
随后神帝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千里之外。
他低头一,不远处正是上衍宗的所在地。
可到底还差一段距离,江容易感受到了身后恐怖的气息弥漫,不禁浑身发寒,根本生不起逃跑的心思。
江容易咬住了舌尖,以痛意保持了清明,他将背上的周思危推给了徐贞英,一开口就是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你带他进去。”
小姑娘扶着个周思危,身高才到他的腰间,但还是轻松抗住了,她担忧的问“你可以吗”
“没事。”
江容易抬起手臂,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进去。”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徐贞英扶着周思危,一步步的走向了上衍宗。
周思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睫毛微微颤抖,想要抓住江容易的衣角,但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
江容易转过了身,直面着四方主宰之一。
他要做的只是阻拦神帝的脚步,而不是打败神帝。
即使是螳臂挡车,也不会退后一步。
十狱剑落到了手上,江容易不躲不闪的着这个恐怖的对手或许连对手都算不上,两人之间的实力未免太过悬殊了。
白玉京神帝静静的着江容易,问道“你要阻我”
“是。”
江容易的剑缓缓举起,直指前面的人,“我要阻你。”
“已经有很多年没人用剑指着我了。”
神帝的脸上还是毫无波动,向前迈了一步,“那你来吧。”
神帝的右脚轻轻落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但江容易的耳中却响起了惊雷般的声音,心脏几乎都要跳出了胸腔。
江容易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甚至连眼角流下两行血泪都不知道,他的手臂发麻,十狱剑差一点就要脱手摔出。
连眼前的景色都化为了一片虚无,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所能做的,只有挥剑,用尽全身力气的挥出这一剑。
这一剑极为普通,没有包含着任何的剑招。
但这一剑又不是普通的一剑,其中包含了无上大道。
死与生,生与死。
生死轮回不息,形成了一个玄之又玄的阴阳图,随着这一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白玉京神帝的面前。
周围呈现了一个诡异的情景。
江容易的左侧是莺飞草长、生生不息,而他的右侧,却是截然相反,那里草木凋零,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