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蹲下身,摘下崔庆才身上的驳壳枪,“你怎么闭着眼?”
“好汉,规矩我懂,只要我身上有的,您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临走前劳烦好汉给我后脖子上来一拳。
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从来没见过您,自己走路不长眼,磕石头上撞晕了。”
赵义一巴掌拍在崔庆才肩头,“我们不走,就在这住下了。”
“什么?”
崔庆才一个激灵,忍不住睁开眼。
黑夜昏黑,一盏油灯,五人各持短枪、刺刀,围坐而定。
“看了我们的脸,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入伙,要么入地府。”
崔庆才拱手问,“敢问五位好汉是哪路英雄?何方神圣?”
“你觉得我们是哪路?”
孙麻子擦着手里的刺刀,刀身雪亮。
崔庆才把眼睛从刺刀上移开,“跟日本人作对,肯定是军爷,就是不知道各位好汉是哪一溜的?”
赵义不说话,右手蜷起中指、无名、小指,伸出食指和大指。
“八爷?”
崔庆才膝盖一软。
“八爷,爹娘老来得子,从小对我娇生惯养。
虽然没有富贵命,但是我得了一身的富贵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实在吃不了当八路的苦。
八爷您行行好,高台贵手放我一马。”
崔庆才哭爹喊娘的讨求。
“行,放你一马。”
赵义大方的答应。
崔庆才大喜,“真的?多谢八爷,多谢八爷,八爷万寿无疆。”
“咄!”
孙麻子手里的刺刀一下顶在桌子上,张开手掌向崔庆才抓去。
“八爷,你想干嘛?”
崔庆才不住后退,五個人围成人墙,把他圈在圈里。
孙麻子抓住崔庆才,刺刀递到眼巴前。
“下去代我跟咱爹娘问个好。
爹娘要是问你怎么死的,你就说投了小鬼子,阻挠抗日让八路杀了。”
刺刀的冰凉已经触碰到肌肤。
“等等,我入伙,我入伙!”
崔庆才颤抖的放开声音。
孙麻子住了手,退后一步,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补上人墙的缺,刺刀隐在身后。
顺子默契地上前一步,扶起被孙麻子拽倒的崔庆才,抚平衣裳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