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得有钱,可是几两碎银,大概在哪个朝代,也就是刚刚够半月一月的生活费吧,估计也置办不了多少东西。
没有钱,等着慢慢攒钱再去修缮屋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挨到过冬,况且还要吃饭烧火。
果然还是长在红旗下好啊,起码还有菜叶子可以拾,几块钱就可以买一把挂面吃好久,还可以出去打工赚钱。
在这里,自己不熟悉朝代特征,也没有深入了解民情民生,尽管努力搜肠刮肚地回忆之前所学,但史书上凤毛麟角的记载,终归不能应用到生活中来。
他突然想起了,肖峰原来说过,这院里是赖大娘总管,他的银钱也都是赖大娘收着。
赖大娘和杏萍再没有回来过,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而且也没有人来替他们收拾东西。
肖峰被拖走后,赖大娘进了他的屋好一顿搜罗,把些值钱的都和杏萍两个分了,就剩些脏衣旧裤还堆在箱笼里,都没人给肖峰捎过去。
也不要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了,干脆也学着赖大娘他们,去搜罗一番。
那天他冲进赖大娘和杏萍的屋子里,看到床铺齐整,就想到了大概是有人故意纵火,是要害命还是只惹事、是合谋还是一个人的主意还是背后有指使他尚不能推断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杏萍和赖大娘是铁了心要离偏院的。
况且,那天父亲与他对峙,杏萍一口咬定是他唆使阿土纵火,阿土哑巴且已死,父亲不信他,自己百口莫辩,这种栽赃生在他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算吞掉那两个恶仆的财物,虽不义却有种报复的快感。
说干就干,他借着月光在赖大娘和杏萍的屋子里翻找起来。
果然,杏萍应当是主谋了,除了几件旧衣物外,钗环饰乃至鲜亮衣服通通不见了,更不要提什么银两。
而赖大娘的东西倒还很齐全,没见提前拿走什么。
在炕上柜顶的放着赖大娘一些精美耳饰的小匣子的隔层里,他找到了一小包银子,又在赖大娘的衣袱包里抖出来一包好重的银两来。
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搜刮来多少钱,但应该也不少,加上那些金银饰,所得也颇丰。
但他又想,万一赖大娘还回来怎么办,又去告状,说是拿了她的财物可怎么好。
不过话转回来,他已经在父亲面前是个不好的形象了,什么性子乖戾、目无尊长、纵奴行凶,再加上唆使纵火,大概率即使这些东西不拿,赖大娘也会恶人先告状,说是他贪了东西,甚而更可怕的会说他劫色贪财两不误吧。
想到这些,他又逞了胆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是贪掉好了,已然当了别人眼里的恶人,何必还要苦心劳力的当“道德摸范”
?
回到自己屋里,他把那些东西裹在了肖峰的两件破衣服里,搁到了十分隐秘的地方。
又转而去了阿土的屋子,那间屋的东墙已经烧黑,窗户也烧掉了,里面混合着焦糊味、土腥气和男人的汗臭味,他刚一踏进去,就想起了阿土,想起他那憨憨的笑和壮硕的身躯,想起两个人洗头时互相泼水玩闹,想起阿土俭省下咬了一口的馍馍给他,鼻头有些酸酸的。
是阿土救了他的命,是阿土换了林载轩重生的勇气。
不过阿土也就几件旧衣服,还有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儿,装蛐蛐儿的小笼子、一把木梳、一个桃心木锁、三四个玻璃球珠······他把那些东西笼在没有熄灭的火堆里,烧给阿土,让它们去伴阿土。
白天睡得很足,这会儿也不再有睡意。
他干脆干起活来。
他把那几件房里的东西归置后,没什么用的都放在火堆里烧掉了,包括杏萍和赖大娘那些女人衣裳,有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