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年笑而不语。
她笑,他也笑“姜锦年,你干脆告诉我,你和他聊了一夜的基金大盘走势,我心里能好受些。”
姜锦年垂首,错开他的凝视“你还扯这些干嘛,我真的不懂你。”
她坐到了一旁,跷起二郎腿“是男人就有点儿担当,你和姚芊情投意合,干柴烈火,早点把事情办了吧那婚纱都不用再选,反正都付钱了,送她算了。”
纪周行明白,姜锦年非要刺他一下。
他一整夜没合眼,姚芊献给他的生理快感早已消失殆尽。
他急于寻回自己丢失的东西,但姜锦年远比他想象中镇定,她还能绵里藏针,冷嘲热讽。
他不得不怀疑两人的感情基础,以及她昨晚是否红杏出墙。
一般而言,替代一个电脑文件,比删除它来得更干净、更方便。
同样的道理,适用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只要找到新欢,就可以割舍旧。
纪周行熟知其中门路。
他端起桌上一杯茶,突然间掷开了杯子,茶水满溢,飞溅几滴。
姜锦年猜到他怒气未平,正准备送客出门,他就拽着她的手腕翻扣在沙发沿上,靠近,俯身,像是要吻她。
这男人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可这一瞬,她睁大了双眼,死死将他盯着,一眨不眨,终于,眼泪止不住地淌下。
纪周行叹道“你何必呢”
他说“你有些想法,很不成熟。
我是在纠正你,不是在害你。”
姜锦年又哭又笑“胡说八道。”
窗外阳光倾泻,将她本就雪白的肤色衬得像玉一般,她眼中盈光闪动,更让他心猿意马。
纪周行耐着性子哄她“我你,我对你的掺不了假,你唯一的缺点是缺乏安全感,充满了对我的掌控欲我们都快结婚了,你就当是放过我,放过你自己老婆,昨晚上我讲了不少气话,我现在的话,你得听进去。”
他说话时,偶尔拨弄她的头发,泪水经过了他的指缝,他才发现,这是姜锦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她越哭越难过,哭到打嗝,鼻涕起了泡。
纪周行放开了她,她就拿他的西服外套擦鼻涕,然后她说“我这么伤心是因为,我在思考,为什么我当初会上了你我的眼光真有这么差吗我很迷茫,也很困惑。”
纪周行气闷。
他的外套还在姜锦年手里。
姜锦年将那衣服糟蹋的不成样“人生离不开思考,针对你刚才的理论,我有两个反驳意见。
首先,我成不成熟不应该由你定义;其次,我们真的玩完了,我不是你老婆,我没有办法包容你,你也不能纠正我。”
她站起来,浅吸一口气,好像轻松了许多。
纪周行却问她“你想在公司升职吗”
姜锦年脚步定格。
纪周行道“你们这一行挺难出头,你需要的背景和支持,我都能给你。”
姜锦年转身他。
他扔在地上的那件外套,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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