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盘腿坐在席子里面,目光落在熟睡的肖远脸上。
他平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睡着了倒是安静,神色极其平和,五官也因没有他平日夸张的表情而变得更为出众。
怎么有股血腥味?
许诺皱眉。
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肖远身上,莫非他受伤了?
以他的身手,受伤不是件容易的事!
除非是被高手围攻。
许诺向肖远靠近了些,现他呼吸急促,面色和之前在窗外那样苍白。
才确定他真的受伤了。
推了他肩膀一下,想将他叫醒。
问问怎么回事,却现他脸上抽搐起来。
随即又平静了些。
许诺深吸一口气,心道:你可能受了重伤,姐姐没想占你便宜,只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男女大防这种东西暂且放一边吧。
肖远锦袍很干净,可他的中衣上却染了许多血。
许诺一番检查,现肖远身上有两处受伤,一处是上臂,很大的一道伤口,他之前做过处理,但似乎很匆忙,没有撒止血的药,只是用布条缠了几圈。
这条手臂正是先前卡在窗户里的,许诺意识到后心中难得有些愧疚。
肖远受了伤,她竟然火上浇油,让他原本有些凝结的伤口出了很多血。
第二个伤口从肩膀一直到前胸,很深,可见对方剑法高,让肖远来不及躲避。
许诺屋里有很多布,可是没有止血的药物,于是在肖远的锦袍里翻了一遍,果然找到了两瓶药。
打开闻了闻,觉得和云南白药的味道有些相似,便认定是止血用的东西。
先给他清洗了伤口,再将药洒在上面,最后用剪好的白布条绑住他的伤口。
处理伤口这种事她很熟练,没一会就完成了,却担心肖远伤口感染,用席子将他拖到屋里最凉的地方。
他看着很瘦,几乎架不起衣裳,实际上却有腹肌,手臂上也是硬邦邦的肌肉,所以相当沉,许诺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安置好。
她没想到的是,肖远身上有许多过去的伤痕,有几处还十分致命。
他不过十六岁,又是官宦子弟,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天色暗下来,春棠要进来点灯,许诺皱着眉说:“我已经睡了,不用灯了,你也歇着去吧。”
春棠疑惑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扇,心想娘子向来勤奋,晚上要看很久的书,有时候还要熬夜绣一个手帕。
虽然常常绣坏,但娘子从来不气馁,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