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一点点压下来,斜阳铺在粼粼的波痕上,烧出一丛丛火红的江花。
耳畔唯有水波聚散清澈的声音,偶有晚风拂动新柳,擦出细细低吟。
李隐舟竖着耳朵许久,也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凌操粗粝坚毅的脸庞映在烟霞里,染了一层淡淡赤红的光,英挺的鼻梁落下晦暗的影,一双犀利眼眸在错落的光影中忽明忽暗。
瞧对方满脸坦坦荡荡的不知道,轻声提点一句“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和润的风骤然歇住,空气中隐约卷上一层焦灼闷热的味道。
李隐舟抽了抽鼻子,终于分辨出来“是油。”
凌操阔步走向道旁的民房,一枪将木门捅了个黑洞洞的大窟窿,目光在里头兜转一圈,转眸瞧向李隐舟“无人。”
大荒的年岁里,人丁比以往寥落不少,但刚挂好了红布预备着新春,怎么会空出房子没人居住呢
不等他问出口,凌操已抽枪负在身后,昂首阔步迈向城廓,冷呵一声“小狗崽还挺有本事,我以为他能忍耐多久呢。”
李隐舟跟上他的步伐,目光随之左右逡巡,才发觉此处留下不少凌乱的脚印,显然早有人探查过。
孙栩果然准备动手了。
这个倔强又冷酷的少年终于要揭开示好的面具,露出压抑数年的野心与獠牙,势必要和自己步步紧逼的二兄一较高下
“我知道了。”
他追上凌操,与之确认,“孙栩想借敌人兵马攻城、纵火掩护,把半片庐江和手下的两千人当战利品交出去换成自己的势力。
如今主公位置日渐稳定,曹营巴不得有人出来和他作对,肯定会加以扶持,利用到底。”
这番作为,竟和孙策昔日借袁术兵马讨庐江,又以庐江换旧部的想法脉出同源。
闻言,凌操转过头,挑眉笑得轻蔑。
他显然也想到了一块,但毫不苟同“可惜,他不是将军,曹操也不是袁术。”
说罢将枪卸下,往李隐舟怀里一掼“你就留在城外码头,此处背朝东方,较为安全,你不懂行兵打仗,不要出来冒头。”
就知道肯定会被他撇下。
李隐舟握着犹带薄汗的枪杆,清醒
地认识到自己累赘的地位,打仗不是过家家的游戏,强行跟上去只会成为凌操的后顾之忧。
掂量轻重之后,便不再拖延凌操的时间,点一点头表示同意“我等着校尉凯旋。”
凌操只微狭了眼眸,将烁动的目光压缩成凝然的一点,似一匹嗅到了风声的狼,精准地狙击到了目标的方向。
红缨在彤色的明霞里飘荡,透过血一样的赤红,李隐舟清了凌操此时竭力克制的眼神。
一种蠢蠢欲动的眼神。
两千兵马里半数以上都是凌操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有绝对的优势,孙栩还有指挥的先手权,且有外人襄助,通过消息的时间差他也有机会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但凌操显然更有自信。
并非盲目地鄙夷年轻的孙栩。
他当机立断做出交战的判断,是因为孙栩的这个决定本身就充斥着漏洞。
孙策昔年可以借兵得兵,从无到有,是因那时江东数郡县散落无主,分割势力各自零落,这样的局势下尚有机会一一击破,化零为整,最终才能虎并江东,睥睨天下。
而今世殊事异,江东已经是一盘拆不开的大棋,几大郡县互相牵连支援,再想套用老办法逆袭局势,可行性几乎微乎其微。
更何况曹操不是养虎为患的袁术,不会眼睁睁着他割据一方自成势力。
眼前分明就摆着一个无能的黄祖可以借势,孙栩却要挑一个惹不起的老虎与之谋皮,无异于给自己的行动套上一层致命的枷锁。
因此,仅仅通过一点零星的线索,凌操便本能地判断出对手的实力一匹张牙舞爪、乳臭未干的小狼罢了。
李隐舟撑着枪,遥遥注视暮色中浮现了深深轮廓的庐江城。
战争一触即发。
而他所做的事情,除了纸上谈兵地说服自己相信凌操,就只剩下等待。
夜色浸没了晚霞,蜿蜒的波流倒映出满江斑斓的星辉,在庐江,风是温柔的,舒卷着天边淡抹的云彩,柳是多情的,挽留着东辞一去不回的江河,连冬雪都比别处温润一点、柔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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