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魂魄竟如此强大?
“你和心儿简直一模一样。”
眼前的“洛梓弈”
忽然说道。
我一愣,猛然意识道,是她。
月神舒望。
我想在天上地下六界生灵心中,她才是那个永远的,唯一的执夜之神。
原来月魂真的是月魂,当年舒望为保魔族,仅凭一己之力张开结界星罗万象,着实拖了天军好一阵子,最终是被天界大军突破,但她仍是不退,以身躯抵挡攻势,最后终于力竭而亡,落得个魂风魄散的下场。
众人都以为她这一死,身死道消,永不入轮回,没想到她的魂魄居然藏在阴玉之中。
难道说近来六界生的一切,皆是她在背后操纵?白仙儿的所作所为,也是她指使的?
意识到舒望可能是来复仇的,我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后退了几步,怔怔地望着她,看似木讷,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大脑飞旋转,不可能,既是残魂,那就只能被束缚在一个地方,或者一个物件中,如何搅弄风云?
“你怕我?”
舒望顶着洛梓弈的脸,问出这个问题,倒也不违和。
我呆愣着摇了摇头。
“洛梓弈”
捻了捻手指,被我收好的錾月刀竟幻化了出来。
我心头一坠,退去最后一丝侥幸,真的是她。
舒望抚摸着爱刀,似乎感慨万千。
“上神所着《灵异志怪集》,于我受益匪浅。”
我与她相对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是有些尴尬,不得已开了口,向她拱手作揖道。
我与舒望虽血脉相连,但却并无共同生活的回忆,说到底就是陌生人,因拜读了她的大作,也算得上神交,心中不免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舒望赞许地点点头:“你这个后生不错,只是我的书怕是早就被禁了,莫非”
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现下这个情况,我也不想聊太深,只尴尬地笑笑,说自己是误闯。
舒望的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离经叛道,不守规矩,这点与我倒是颇为相似。”
她微一颔,似乎颇为满意,全然没有一点与世长辞哀痛与自怨自艾。
是了,这和我印象中的她完全一致,之前虽未曾谋面,但她的文字慵懒而热烈,处处透露着她对自由的向往。
她经常说:“须信百年俱是梦,天地阔,且徜徉。”
尤其是在游历凡间之时,《载祀篇》短短三十一篇中,就有三处用了这句话。
那是怎样纵情恣意、无拘无束的灵魂啊。
这时,天忽然黑了下来,上空出现一片阴影,像是乌云蔽日,我抬头一看,哪是什么乌云,居然是一口巨大的钟从天而降。
这是为我们准备的陷阱。
舒望冷了脸,后撤一步,一挥衣袖,幅度很大,右肘直拐到颈后,劲风疾起,錾月瞬时飞了出去,刀锋砍在金钟之上,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虽然没能完全抵挡住金钟下降的趋势,却是电光火石迸,响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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