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起便有玻璃金属、珍珠玳瑁、怀表饰等新奇玩意;
而非达官显贵不可登楼的三层,则是传说有传承日久的古画名篇、各国珍奇。
关于这三层内货物的传说极多,但实际见过逛过的却往往不愿多谈,神秘的很。
而正是这半遮半掩的神秘感营造,更助这通衢馆愈名气盛大起来。
而此时这馆内,就有一通对话,有些非同寻常。
“舒然啊,今日无事就整理好你那边的账目,估摸着东家这几日就要到应天,到时候查货盘账自是少不了的。”
通衢馆的总管悠悠靠在躺椅上,指挥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更是宝贝女婿忙活些小事,主要还是留他在身边,方便提点些说道。
“算来东家也有两三年没有巡查四方了,嘿,有些人怕是忘了本分,这次咱爷俩少不得一场好戏看。”
被叫做舒然的人,大名蒋舒然,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只可惜大明这些年党争频繁,阁臣大佬都纷纷下台,蒋家的顶梁柱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家族覆灭的更是不声不响,没泛起丝毫的波澜。
好在这蒋舒然并非嫡系,又加之祸事时年岁尚小,负责勾名记事的官吏一时不忍,便在他的名字上轻轻一抹,这条罪官之后的小命才算是堪堪保住。
为什么说是堪堪?因为应天府,居大不易,更何况是个破家无所依靠的幼童呢。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蒋家家主虽然官做的不大,站队也不是那么灵清,可是人品却是顶呱呱的不错,邻里相处也算和谐,靠着东家粥,西家馍,小蒋舒然磕磕绊绊的也逐渐长大。
仗着聪明伶俐,又有些旁听私塾的底子,倒是在码头上混了个账房学徒的活计。
从小吃尽苦头的他,对金钱数字极为敏锐,年纪轻轻帮米铺的东家赚了不少的银钱,随后被米铺老板向上推举到了通衢馆。
蒋舒然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打工那么庞大的米铺,竟然也不过是通衢馆下属的一座商铺而已。
进入新世界的他更加努力,手里掌握的钱粮变多,手法也逐渐大胆起来,也许真是老天的补偿,他对数字和商品的敏锐程度果真不凡,又是几笔漂亮的操作之后。
他被通衢馆的总管匡培兴看重,招为女婿,如此便有了今日的地位,和现在的对话。
匡培兴是跟随朱老爹的老人,从朱老爹在泉州府安心做地主时,他就是朱家在泉州商铺的主管,办事细致,兢兢业业,只拿该拿的钱。
不管是朱老爹还是朱烨都不是吝啬之人,所以跟着朱家这些年一路走来,匡培兴也是赚足了身价,虽然时常和同行的总管们混迹在一起,但身价如此,富养底气的他确确实实和那些吃工资的总管们不是一路人。
如今这通衢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