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砰地一声关上门,肖卓羲就又停下了脚步。
虽然没戴眼镜,但他也认得出,浴室外面自己睡了半个下午的房间,是那只死鱿鱼的卧室。
到现在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要睡哪里。
期期艾艾地又敲了敲浴室门,肖卓羲清清嗓子:“那个……我要睡哪里?”
里面的人还没回答,浴室门就被唰地一声打开,尤轻禹全身赤裸地走了出来,身上甚至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肖卓羲赶紧转回身:“变态,衣服都不穿!”
“为夫的衣服全都湿了,怎么穿?”
尤轻禹低笑一声,揉揉他的头发,“娘子别害羞,为夫马上去穿。”
“滚蛋!
老子才没害羞!”
肖卓羲咒骂一声,但视线还是一直游移在跟尤轻禹的身影相反的方向。
“好吧,没害羞!”
尤轻禹点点头,越过他朝床边的衣架走过去,身上还湿淋淋的,就拿过件睡袍披在了身上,“好了,现在穿上了。”
肖卓羲这才开始看向他,不对,是瞪向他:“喂,老子睡哪儿?你们家客房在哪里?”
尤轻禹下巴朝自己那张大床的方向扬了扬:“客房的被子都没有晒,今晚咱们两个先凑合一晚吧。”
“什么?”
肖卓羲惊呼出声,“凑合一晚?”
“是啊,我这里很少有人来住,客房的被子很久没晒了。”
尤轻禹一边回答着他,一边若无其事地从肖卓羲的包里翻出来一条灰色内裤:“娘子,今天穿这个怎么样?”
“你——”
肖卓羲赶紧过去一把把自己的内裤夺过来,“你干嘛!”
尤轻禹还是一脸无辜样:“帮娘子穿衣服啊……本来让你来就是为了对你负责的嘛,穿衣服这点小事自然也应该是为夫来做。”
“用不着!”
肖卓羲努力把内裤团成一团,放在自己背后,“被子没晒也没关系,我要去睡客房!”
尤轻禹闻言,一直带着微笑的脸上终于变了表情,眉头微微地蹙起来:“今天不行,要是你晚上睡觉不老实,再把另一个泡挤烂了……你是想大晚上被我揪去医院吗?”
肖卓羲瞧瞧自己手上的伤口,虽然刚才一直都很注意,但还是溅上了些水,冲掉了药之后,那伤口好像更恐怖了些。
在浴室的那一片混乱中,其实这伤也被他忽略了不少,现在被尤轻禹这么一说,竟然感觉比刚刚疼了许多。
但肖卓羲还是忍不住逞强:“不会的……”
就算烂了,只要他不说,这家伙也不知道。
只是,想到晚饭前泡烂掉的那种疼痛,肖卓羲自己心里都有些发怯。
“就一起睡吧,为夫扶着你,保证一晚上都让你老老实实的!”
肖卓羲夺小裤裤的时候,已经把自己送到了床边,尤轻禹把他按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乖,为夫先给你上点药。”
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偷渡到床边的,肖卓羲一想到上药时的疼痛,头皮又是一阵麻,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弄,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