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见李蕉穿戴讲究,通身贵气,知道不是寻常人,连忙磕头求救。
“这是我妹子,我爹娘在家中重病,家里给她说了人家,等着用她的聘金给爹娘治病,后日便是婚期,她却自个儿逃了,她就是个不孝女!“那壮汉见子舒不好惹,
即便开始讲道理:“再说,这是我家中之事,你们便再如何厉害,也管不到我家中来。
这该死的芳娘,孙员外许了六十两聘金,他才拿了一半。
她跑了,别说剩下的一半了,原先的一半都得倒回去。
今儿个回去,他非得将她膈打断不可!
芳娘哭着高声道:“不是的,他要将我卖给孙员外为妻,孙员外已经年过六十了,家中有七八房小姑…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吧…“
她说着又对李蒯连连磕头。
“你先起来。
“李蒯拉过她,一眼瞥见她的手,劲黑粗糙,一看就是长年做活日手:“春妍。
这姑娘在家里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春妍上前来,拉过芳娘护在自己身后,气愤地瞳着芳娘的兄长。
李蒯望着芳娘的兄长,往前走了两步,乌眸直视着他,举止之中自有迫人之
势:“芳娘既是你的妹妹,你们便是一母同胞,她爹娘也是你的爹娘。
爹娘重病,凭f
么要用她去换聘金回来治病?看你养得肥头大耳的,应当也不是家境贫寒之辈,为什么你不拿银子出来给爹娘治病“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的男女要有这么大的分别,为什么要男尊女卑?
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就好似当初救下沈肆一样,那时候的她会毫不犹豫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后来,离开了兴国公府,她学会了量力而行。
眼下这样的情形,她实在看不下去。
她身为女儿家,只想要一个公平地对待,不管是在赵昱面前,还是在其他什么男子面前。
她也想其他的女儿家都一样受到公平地对待。
“就是啊,这姑娘说得对…“
“再怎么说也该许个好人家,门当户对的,好好过日子,哪能让自己的妹妹去做妾呢…“
“还是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耆头,还能活几年都说不定,这一对兄嫂真黑心啊…
“这姑娘不知是谁家的?人生得好看,心地也善良…“
围观的百姓手指戳着那一对男女,议论纷纷。
“我爹娘将她养到这样的,不就是为了长大了换些聘金?“芳娘的兄长见状不不羞愧,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拔高了声音对李萧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如之言,
这门亲事也是我爹娘亲自点头的。
姑娘,我知道你身份不凡,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否则,耿搁了我爹娘两条性命,别怪我到京兆衙门说理去。
“
他威胁起李蒯来。
就不信了,这年纪轻轻的女儿家还能不怕官府衙门?
“芳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养的阿猫阿狗,也不能随你们卖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