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兰突然癫狂起来,用手狠狠掐住全香的脖子,道“你想说我儿子死了,是吗我就先掐死你。”
全香挣扎着,两只眼睛突起着,
林梧城,林岳宇,少年单凯快速跨上浮桥朝凉亭跑了过来。
“姨娘,快放手,你会掐死她的。”
林岳宇抱住疯癫的张芝兰,道。
林梧城将全香挡在身后,道“姨娘,你开些吧,已经很多年了。
永词也不想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张芝兰了一眼一旁的少年单凯,眼泪喷涌而出。
“你们哪一个会懂得当娘的心”
张芝兰用丝帕遮挡着哭泣的面颊,提起裙摆走出了凉亭。
全香提着装满了布头剪刀针线的篮子紧跟其后。
众人着远去的张芝兰耸动的肩膀,一阵唏嘘感慨。
“三姨太,这是”
少年单凯疑惑道。
“唉。”
林梧城深深叹了口气,道“姨娘始终走不出失子之痛。”
林岳宇鼻子一酸,难过道“不瞒你说,若是我那丢失的弟弟还活着,也是你这般年纪了。”
众人一时间沉默了。
隐隐的心痛泛上少年单凯的心头。
八月的秋日还是炎热的吓人,路上行人稀少,人人躲避在宅子里不肯出来半步。
林家大宅亭兰阁却是热闹异常。
在亭兰阁巨大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结实厚重的戏台。
用安容海的话说“像林家这么大的宅子,早就该有一个像模像样的戏台,江南的大户哪一家的宅子没有戏台啊”
自从林家老太太李兰妹过世,林家就再没有请人唱过戏。
镜山大火和小儿子永词的失踪更是让林纪楠不得府第里热闹异常。
若不是安容顺一再恳求,林纪楠也不会为林桐卓在府里办那么盛大的婚礼。
多年来,林纪楠总感觉这偌大的府第里游荡着莫名的哀伤。
林纪楠时常在夜里惊醒,窗外摇曳的竹林倒影和皎洁的月光提醒着他“小心经商,小心为人,一大家子的命运都维系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林纪楠会着身边的每个人陷入沉思。
究竟哪一个才是自己最贴心的那个人呢
安容顺自幼儿起便进入林家,在林纪楠的心里,安容顺是个大姐一样的存在。
谈及夫妻之情,却要寡淡了许多。
张芝兰虽然妖娆,但终究是市井里出来的小家女,上不了台面。
想到二姨太许茹宝,林纪楠有些恍惚。
同样的八月,同样的骄阳。
穿着白色西装的林纪楠站在新加坡驳船码头上,焦躁地着手里的怀表。
按照南洋客商的要求,林纪楠亲自押解货物出海到了新加坡,却久不见来接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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