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校里盛传我家有钱,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出大小姐的气焰冲人大吼大叫。
我之所以失控,不仅仅是讨厌青木的纠缠,更重要的是现他和当年的我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我的记忆里,虽然我和沈曦言的故事以悲剧告终,但至少过程有过希望。
可现在我才现,也许从头到尾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暗恋,却被我自欺欺人地包裹了糖衣,把一切美化了而已。
沈曦言他,可能从来都很讨厌我。
只不过他比我要残忍多了,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像我呵斥青木一样拒绝我,不许我靠近他,也许我就不会体会到从天堂坠落地狱的痛苦。
只是,就算沈曦言那么做了,我真的可以简单干脆地放弃么?
对于注定无法重来的事情,再怎么想象也于事无补。
但至少我对青木的警告起了作用,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纠缠过我,准确地说,他连学校都很少来。
而我又整天翘课不在教室,几乎有半年没看到他。
如果不是女生们经常说起他,我还以为他又转走了。
高二之后,我们开始了住校生活。
然而在青中这种地方,住校对学生管理并没有任何效果,只不过延长了白天的狂欢。
白天上课时间有老师在,学生们好歹还会装装样子。
到了晚上,三节晚自习俨然变成了连开三场的茶话会,甚至有的学生还跑到校外寻欢作乐,彻夜不归。
其实我还挺喜欢这样的青中,因为包容性强,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在这里活得自由自在。
而且在我看来,这些所谓的问题儿童比只会埋头学习的白中学生有趣多了,尽管对这个异常的世界而言,后者才是正常的表现。
校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玩过火出什么事就好。
至于把孩子送到青中的家长们,原本也没什么“望子成龙”
的奢望,只求混一张高中学历,于是对这种放养模式也没什么意见。
然而老师中仍然存在逆行者,除了我提过的朱老师之外,还有大名鼎鼎的教导主任。
这个女人在青中完全是典狱长般的存在,她永远穿着一身中性的黑色职业西装,头梳得一丝不苟,从来没有人看见她笑过,有传闻说她是从少管所调职过来的。
这两年她凭一己之力掀起了几场地震般的校园大整顿,最经典的就是整治早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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