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青木是某地下乐队的主唱,每天晚上都在一家酒吧工作。
乐队除了青木都过了二十岁,青木也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他留过两次级,之所以还在读高中,是为了给早逝的母亲一个交代。
《相信》这歌是青木四年前写的,他们乐队曾经自费出过cd,但销量惨淡,还欠了酒吧老板不少债务。
但他们没有放弃,在酒吧驻唱赚钱的同时继续创作,希望能早日签约唱片公司,作为歌手正式出道。
青木说起梦想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一瞬间让我想起了落日下的沈曦言。
后来我成了青木的女朋友,常常去他工作的酒吧,每当看到台上专注地弹琴唱歌的他,总会有些黯然。
有梦想的人总是耀眼的,如沈曦言,如青木,尽管光的方式和光芒的色彩各有不同。
而从未有过梦想,还夺走了所爱之人梦想的我,在这样的人面前自然会自惭形秽。
阿典和湘婷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因为经常见面,很快和我混熟了。
我过去遇到他们都躲着走,但相处后才现,他们比白中那些所谓的朋友真实得多,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非常快乐,快乐到让我常常忘记沈曦言的事。
我知道我在逃避,但那些逃避过程中的快乐却也是真实的。
所以我尽可能地用金钱弥补他们,请阿典吃甜品,给湘婷买名牌化妆品,唯有青木,从来没有拿过我一分钱。
就像今天,我们又在甜品店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
吃饱喝足后,阿典提议去附近的步行街转转,我和湘婷对视了一眼,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
阿典除了抽烟打架吃甜品,最大的爱好就是去步行街闲逛。
他不是去逛商店的,而是向放学路过的学生“借钱”
。
“你最近很缺钱么,昨天妍树不是还给了你五千块。”
湘婷无语地吐槽,试图拉他回去。
“我才没那么低级趣味呢,别人借钱是因为穷,我是为了乐趣。”
阿典坏笑着点燃了手里的烟,然后递了一根给青木。
“喂,你别带坏青木好不好?”
湘婷伸手阻拦,却被青木笑嘻嘻地推开。
他从阿典手里接过烟和打火机,动作帅气而娴熟地点燃。
我见状皱起眉头:“青木,我不喜欢烟味。”
青木的手指僵了一下,吞下去的白雾也忘了吐出来,阿典腆着笑脸帮他求情:“妍树你就原谅他一次吧,自从和你在一起,青木烟酒都不敢碰,已经很可怜了。
而且你看他抽烟的样子多酷,一会儿美女们说不定会主动把钱交出来。”
我懒得吭声,看来香烟和酒精的确能使男生之间的友情更加牢固。
五点过后,步行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除了上班族之外,最多的就是背着书包的学生,但所有人看到我们都纷纷绕路。
这也不奇怪,要是几年前的我在街上遇到几个吞咽吐雾的小混混,也会吓得转身就跑。
“那不是白中的的人么,怎么来这里了?”
湘婷好奇地看向街对面,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像被雷击一样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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