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童素素对自己的亲近,陆铮自然而然,便也当她成了自己人,有了保护照顾这个童年朋友的念头。
第二天陆铮去童素素表姐那帮童素素拿东西,经过县委大院时却见县招正“乒乒乓乓”
砸墙呢,陆铮一阵愕然,刘保军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很明显,自己很多话还是说到了他的心坎。
晚上回来,童素素却不见了,只留了张字条,说去乌山了。
又过两天,陆铮才发现自己卧室一个盛钱的信封不见了,想来是被童素素拿走了,不问自取,甚至留言都没提一句,简直可以称为偷了。
陆铮却没有生气,信封里大概有一千来元,在现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巨款了,童素素定然觉得到了希望,觉得能用这钱帮到父母,留的字条羞于提起拿钱的心态陆铮也能理解。
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为偷钱的“贼”
,对于这个曾经高傲坚强的女孩儿,又是多么残酷的打击
接下来有半个多月,也没有童素素的信儿,而县委招待所的变化却是日新月异,新开的大门渐渐现出雏形,广宁县城第一个灯箱也立了起来,吸引了不少眼球。
一个乌云翻滚的午后,陆铮坐在办公室又在研究怎么帮一名“投机倒把”
的嫌犯脱罪,自从他干上打击办副主任后,除了处理几起涉及外地官倒和权能单位以权谋私的投机倒把案,对于那些脑瓜灵活、自己跑买卖的二道贩子,却是极为关照,当然,不可能是顶着风包庇谁,但能宽容的都是以很宽容的姿态处理,说起来这些人,其实都是能人呢。
面前的案子,涉及外地一家私人瓜子作坊,现在这个瓜子作坊境遇很不好,因为雇佣了许多工人,在群众反映下被当地政府关停。
雇佣工人,是资本家的特征,工厂主和工人,便是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这种现象不应该在社会主义国家出现不是
其实如果瓜子作坊在乌山的话,作为沿海开放城市,有特殊的政策,对私人企业还是很包容的。
只是现在的共和国,尚远没有统一思想,这个改革开放该怎么走又有什么理论基础支持这些都没有定论。
所以一个省甚至一个市一个县,政策便一个样,多少要领导的立场和个人好恶。
谁叫瓜子厂生在了领导又红又专的地盘呢所以当听到“民愤”
,作坊很快被查封,厂长也被批捕,而且往兄弟县市发了文,请兄弟县市配合,没收该作坊销来的商品。
其实瓜子作坊很小,商品主要便是销来临近的乌山市,行文的主要目标也是乌山相关地区和部门。
广宁县涉及该案的嫌疑人便是倒卖该瓜子的一个二道贩子,在陆铮眼里,这个人按后世说法就是该瓜子在广宁的总代理。
陆铮心里也嘀咕,别瓜子厂不大,销售理念却很先进,有那么点意思。
正在陆铮琢磨怎么帮帮这个二道贩子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民警,治安科副科长孙杰。
最近局里干部,不管有无必要,都喜欢穿上警服,无他,这种红领章蓝色警装再不穿就没几日好穿了。
去年开始,首都公安已经换上新警装,今年则开始对一线城市换装。
从政治地位上,乌山其实算不上一线城市,但有沿海开放城市的特殊性,有消息说,下月中旬,乌山公安系统便会换下这身蓝色警装,穿上橄榄绿的新制服。
不过陆铮来到工商局“坐衙”
后,办公时间都常常穿便服,连带着治安科几名跟过来的民警也有样学样,喜欢以便衣示人,出去执法时才会换上警服。
用政委的话说,现在处理的案子是人民内部纠纷居多,穿便衣,比较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