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负雪抬起眼皮瞅她。
“你说你不想杀我,那我为什么会难受?”
“是蛊虫的副作用,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们并非恋人,心意并不相通,子蛊感受不到母蛊才会躁动。
洛夕夕皱紧了眉头,“那要忍多久?”
“不知。”
“那你把这个该死的蛊解了!”
“不行。”
“那我今天要抱着你睡!”
“不可。”
“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
你到底要怎样?”
洛夕夕炸毛。
沈负雪抓过她的手臂,往身边一带,“躺下,我替你压制蛊。”
洛夕夕顺着力道躺倒了床上,从始至终都死死抓住沈负雪的手不肯放开。
沈负雪缓缓给她输入灵力,长睫浓密,在他瓷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洛夕夕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眼皮不住地打架。
不知道过了多久,埋在被子里的人打起了小呼噜。
沈负雪的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
少女面色红润,头毛乱糟糟的散在枕头上,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时不时扑棱一下,睡得憨甜。
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兽。
他幼时就养过一只幼犬,雪白的皮,圆溜溜的眼睛,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它一起睡觉。
只是在他成为沈负雪的那年就被师父杀死了。
沈负雪盯着熟睡的洛夕夕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手抽了回来,然后虚虚搭在了她的命门上。
现在是深夜,应该没人看见洛夕夕来了他这里,倒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好时机。
只要布置下周密的阵法隔绝外界,他有把握在一刻钟的时间内让洛夕夕彻底消失于世。
唯一麻烦的就是洛夕夕是洛长留的女儿,她燃了魂灯,魂灯灭了顷刻间就会引起昆仑墟的震动。
长老的女儿在自己家悄无声息的死了,绝对不可能不了了之。
就算查不到他头上,昆仑墟也一定会提高警惕,直接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这不划算。
洛夕夕可以死。
但绝对不能死在净梵峰。
想了想,沈负雪又收回了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几种慢性毒药,用灵力将它们融在了一起,准备给洛夕夕喂下去。
可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洛夕夕惊恐地看着他手中那颗鹌鹑蛋大小的药丸,“你、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