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从二牛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叫。
王媪急忙过去,刚一进屋,惊恐的大叫一声,便见她软了身体,跌坐在地。
林云成跟随到了屋外,妇人产子,他需避大防,见王媪惊恐万分的模样,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冲进屋内,便见一道赤红的影子,从窗户飞出去,等他追出去时,已消失不见。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啊……”
屋内传来妇人痛苦的叫声,林云成进门,便见床上妇人身下一摊血水,染红了被褥,分娩产生的镇痛让她不堪忍受。
“二牛媳妇,你要挺住啊……”
王媪连忙从地上爬过去,紧紧握着妇人的手,好似能通过这样给予她活下去的力量。
“娘……二牛呢……”
妇人气息虚弱的问。
“二牛……”
王媪擦了擦眼泪,“二牛去隔壁村请稳婆了,二牛媳妇,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等二牛回来。”
妇人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娘,我撑不下去了,她来了……她来索我的孩子了……我可怜的孩子……”
王媪听后放声痛哭,“老天爷啊,我们王家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林云成来不及仔细思索两人对话之中的隐密,师弟请来了游禄师伯,两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林云成连忙拱手行礼,“师伯。”
王媪闻声回头,看到游禄,犹如看到救命稻草,连忙跪在游禄面前,“仙人,救救我家媳妇和未出世的婴孩吧……”
游禄浅浅地朝妇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说,“是血崩之兆,其他人都出去,让女弟子过来帮忙。”
他又对王媪说,“劳烦烧些热水。”
王媪愣了一愣,立马擦了眼泪鼻涕,坚定道:“有的……有热水的,我这就打过来。”
她生过几个孩子有些经验,估摸着媳妇临盆的时间,这几天特意将热水备在锅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先替她稳住心脉,云成,护法。”
游禄往妊妇嘴里喂下一颗护心丹,随后席地而坐,施以灵力,将妇人的脉息平稳下来。
不过多时,一阵吵嚷声随着人群进门。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要断了我王家的命根啊,好好备着的水,竟叫哪个黑心肝的小娼妇给偷摸走了……”
王媪捶着心口,气绝道。
谢明珠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一点热水也值得如此泼妇骂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真是个穷乡僻壤的腌臜贱民……”
她嘴里小声嘟囔着“活该灭子绝孙”
,见王媪突然狠狠看过来,她吓了一跳,心虚的避开视线,看向别处。
正好落在妊妇身上,见妊妇身下塞着乱七八糟的破烂棉裤,鲜血混着羊水打湿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作呕。
王媪突然推开人群,上前抓住谢明珠衣襟,怒喝道:“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把锅里的热水用完了?”
谢明珠吓了一跳,随即慌乱地一掌将王媪打开,骂道:“有病吧你,死老婆子。”
谢明珠这一掌带几分灵力,王媪摔坐在地,痛叫不止。
谢明珠厌弃地拍了拍被王媪抓皱的衣襟,“恶心死了,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风扬将王媪扶起来,冷声质问,“谢师姐,你这是作甚?”
“你,你这什么态度,我可是师姐,竟敢对我这么说话,你……”
谢明珠指着风扬的鼻子叫嚣。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