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响,开了条小缝。
侍从来了?距离上次取血确实隔了半月,今日也该来了。
她自觉转了个方向,放弃去赏花的念想,才抬腿,觉推门而入那人鬼鬼祟祟探进一只脚,随后开始环顾四周,手指紧张兮兮扣着门。
往日来取血之人都是大掌一推,跨门而入,哪像这般偷偷摸摸做贼。
沈知梨觉得不对劲,难不成是鹤承渊对她腻了,派人来取她命?也不对,他要弄死她,哪需那么麻烦。
她蹲在柱子后,准备随机应变,抓到机会溜出去。
“沈小姐,你躲这做什么?”
沈知梨刚挪小半步把自己藏好,鬼鬼祟祟这人就找来了,蒙头遮面全副武装站在长廊外盯着她,将她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到地上。
“你是谁?!”
这一激动,一股气卡在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咳得脸更白了。
黑衣人是个压低的女子声,她极其紧张地说:“沈小姐,我家公子想见你,快和我走一趟。”
“你家公子?鹤承渊?”
沈知梨拍去狐裘沾上的薄灰,扶着柱子站起身。
“不、不是。”
黑衣人疑惑道:“小姐……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小姐之前说要连夜带我家公子逃跑,我家公子已经挣脱镣铐,这一去便不再回来,公子不想连累小姐,只想见小姐最后一面。”
沈知梨愣住,完全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黑衣人神色慌张,时不时回头撇一眼院门方向,她从廊外翻入,一把攥住沈知梨的手腕,力气之大,抓着她紧忙朝外走。
“小姐怎能说话不算话,我家公子在暗牢里受尽折磨,身子已大不如从前,如今不想连累小姐,只求见最后一面,为何小姐要装作不知晓!
出尔反尔!”
她情绪激动,大力钳住沈知梨的手正在抖,迫切要带她去往什么地方,沈知梨落了水身子虚,挣脱不开,又想着许真是忘了什么事,况且取血的时辰还没到,去瞧一眼也无妨。
“你家公子叫何名?”
黑衣人脚步猛然一顿,欲言又止,“小……小姐,去了便知。”
黑衣人对幽水城大街小巷极为熟悉,她带着沈知梨躲过鹤承渊的手下,左绕右拐来到一处暗牢。
甚至提前弄晕守卫,带她一路顺畅找到她口中所说的公子。
公子染满血渍关在阴潮的暗牢,地上落了副腐朽的镣铐,他缓缓转过身来,唯有遮眼的白布干净。
那一身衣裳虽然全是污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袖口处精细的绣花还是能瞧出几分原先的矜贵。
从前因是个温润公子,为何落魄成这样,叫鹤承渊锁在这里,断了指、瘸了腿、剜了眼,可她寻不出半分有关他的记忆。
谢故白瞧不见她,但能听见她受到惊吓退了半步,他慌忙抬手抚上遮眼白布,怕白布落下吓着她,“我这幅样子,吓到阿梨了……”
沈知梨:“没、没有。”
“阿梨……你还是不愿和我走吗?”
“鹤承渊这个人,暴戾成性,无情无义,十来岁就因弑父出了名,他是天生魔种该除该死,阿梨不要被他表象所迷惑。”
鹤承渊如何,沈知梨自然清楚,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样的冷血无情、阴晴难定。
上一秒还在与人谈笑风生,下一刻就变了脸拧去对方脑袋。
他有何表象,既不温柔也不体贴,怎会被迷惑。
可她也知道自己忍耐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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