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流往前走,拐过窄巷子,她终于找到了。
几年过去了,当年被烧毁沈府被推倒,新建着旁府邸,熟悉景都见了。
爹娘和沈府众便葬身在此地,她被陈娘带走得急,甚至连尸骨都未曾替他们收敛,着实个肖子孙。
沈映鱼前模糊,就着跪地,倾身三拜,一拜&xeoo久久能起身。
她最小孩子,上头哥哥姐姐皆待她极其好,任何事都先紧着她,而她到头竟连尸骨都未曾替他们敛过。
“对起,映娘晚了。”
沈映鱼哽咽着。
若死化意识那几十年,她恐一辈子都会醒悟。
前世她错得太离谱,恨错了,忘记了本,亦忘记了家尸骨未寒。
她现在心想要敛尸骨,可连衣冠冢都无法立,亦想要报灭仇。
可烧沈府太子,身份贵重,她连衣袂都触碰到。
如今唯倚着忱哥儿,他跟随在瑞王身边,扳倒太子算作沈府门报仇恨,所以她得要养着他,跟着他。
“姑娘,天寒地冻,久跪得,切莫伤了身。”
温润声音自头响起。
沈映鱼缓缓地抬头,眸中泪水涟涟,在白皙小脸上挂着,可怜得分外惹怜爱。
前一位青衣长袍白面儒生,弯着,伸手递过一张白净帕子。
“多、多谢。”
沈映鱼伸手接过,拭着角泪,缓缓站起身。
青年嘴角着温润笑,忽然定睛看着前,做普通村妇打扮女。
许哭过一场,泪水洇了睫,七分清秀瞬间加了三分怜。
真,些像。
“谢。”
他克制地收视线,退一步,行了礼转身朝一旁走去。
他正朝着前方宅子行去。
“先生留步!”
沈映鱼见状,下意识唤他。
玉面儒生,脸上带着疑惑,温声询问道:“姑娘,可旁事?”
沈映鱼张嘴,犹豫再三道:“敢问先生,可此间房屋主?”
顾少卿摇摇头道:“非也,只此间主子聘请教书先生罢了。”
“那…请问一下,宅子…”
沈映鱼张口想问宅子谁,可抬头看着上面高悬申府两字,瞬间泯然于口。
那太子外戚便姓申,旁晓得座宅子背主谁,但她晓得,偏生又无可奈何。
沈映鱼越坚信,要留着苏忱霁,要亲看着他扳倒太子,也要亲手教太子尝尝死滋味。
顾少卿在等着,只见前身形羸弱村妇,秀丽脸上闪过轻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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