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裕在两家的地位在那儿摆着呢,”
何将醉扬了扬下巴示意,“挣的那些钱既要供自己家花,还要给小舅子家还债,所以两家人都不敢说什么——哪怕袁家几年前还和夏家产生过矛盾。
前面她犹豫那下,也是在衡量夏延裕给她开出的保密条件和实际自己对违法的恐惧,到底哪头更重。
显然她还是更怕后者,所以就都招了。
不信你放到最后,她肯定还要嘱咐几句‘不要和夏延裕说’之类的话。”
周澄听罢不信邪地把视频一直放到了最后。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的这些,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姐夫保密啊?他有权有势的,我怕他……”
周澄:“……”
视频的后半部分里,在警察的追问下袁荣的妻子还透露出了一点,那就是关于两家人六年前的矛盾。
“他们两口子打结婚后就开始一直盼着想有个孩子,可大姐他身体一直不好,怀不上,所以就……想让我们再生一个,然后过继给他们。”
女人咬了咬嘴唇,继续道,“当时我家那位经常出去赌,欠了不少钱,姐夫说如果我们同意的话,他可以给我们一笔钱作为……报酬,用来还债。
结果在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没想到大姐她也怀孕了……”
“所以他们反悔了?”
“算是吧,但是钱他们也还是给了……而且、而且是他们毁约在先,我没理由不收这笔钱吧!”
女人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当初还是他劝我把孩子留下来的!”
至此,周澄现关于两家多年前因孩子而产生的矛盾源头也被何将醉说中了。
周澄:“老实说吧,你是不是有个通灵用的那种水晶球?”
“对,白天天桥底下摆摊算命卖艺,晚上酒吧挑灯精进学习。”
何将醉拍了拍周澄的肩以示安慰,“夏延裕多半也是用帮忙还债的钱,买她对这件事的守口如瓶。
视频里的这些,已经能充分证明我们之前推测的监控里的‘夏远宸’实际是袁荣儿子没错了——笔迹鉴定结果怎么说?”
“和你想的一样,夏家双胞胎的惯用手都是右手,袁荣儿子是左撇子。”
周澄回想着刚才视频后半段里的内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话说回来,夏延裕提了那么奇怪的要求,这当妈的过后也不好奇问问孩子都生什么了?难道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干脆就当不知道?”
“差不多,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学舌还不一定能完全学明白。”
何将醉按着桌面起身,“此外还有一点可以说明她想趁早息事宁人,并不想或者不敢过问——就是无论是可以查到的夏延裕家门口的监控、还是袁荣等人提供的信息,一切都指向了三月二十日晚袁荣一家在夏家进行了聚会。
前一天几乎聚到凌晨,第二天紧接着就又特地把人叫出来一起吃饭。
两家人原先大概两周至一个月才会一起聚一次。
按一般常理或者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看,连着两天无原因地同聚都不太合理,但当事人却并没有提出异议。”
周澄若有所思道:“的确,重点那部分都招了,不至于剩这点小事反而憋着不说了。
倒是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害怕会被牵扯进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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