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这些糊弄人的话。”
边珍儿转身避开他的搂抱,噙泪涟涟。
“你称帝四年,坐稳了江山,我没盼来你对我母子荣宠厚爱,却等来你立前朝余孽为后……你这般作为,将我母子置于何地?”
唐逸旻脸上温情敛尽,面无表收回双手,“朕敢立仲礼为太子,你边家可敢应承?”
边珍儿红眼恼问:“为何不敢?”
唐逸旻轻一摇头,长叹:“朕今日立仲礼为太子,关家明日就敢率大军往朕这皇宫里冲,你可信?”
边珍儿怒目圆瞪,胸口剧烈起伏:“狂獠安敢?”
唐逸旻淡声缓缓:“你要怨,就怨自己没生出伯文那般,能征善战的儿子。”
边珍儿抵嘴唇颤抖:“所以,唐逸旻……你打算将你的良心喂狗吃,慑于边家之威,置我与仲礼不顾?”
唐逸旻再次伸手揽上她的纤肩,语重心长:“朕感激你陪朕沉潜微末之时,你对朕用情深挚,非关贵妃可比,要有耐心。”
边珍儿眼角泪水滚滚而落,还待挣扎,却被唐逸旻拥入怀里。
“关家拥重兵在外,齐王这几年在军中威望亦非同寻常,朕得想办法卸了关家的势。”
手抚边贵妃颤抖的后背,唐逸旻眼中露出鲜见的温情。
“给朕留些日子,朕向你保证,朕的江山必然会是伯文的!”
边贵妃自他怀中仰起噙泪的圆眸,楚楚可怜问他:“那皇后呢?”
唐逸旻顿了须臾,倏尔一笑:“如此局面,立你为后,与立伯文为太子,有何区别?”
言下之意自明,边贵妃自他怀中大力挣出,哽咽着提裙跑回舫仓。
他耸了耸肩,举步缓缓追去。
下凉之际,帝辇停在了临波殿后的同心殿。
唐逸旻举足跨入寝殿时,关贵妃的贴身宫婢、宦侍皆慌慌忙忙迎来,跪倒一片。
垂眸扫过一众伏地的侍者,他蹙眉问:“贵妃何在,为何不出来接驾?”
宫婢与宦侍们垂互望,拿眼神‘推推搡搡’,直到他暴喝再问:“都哑巴了?”
关贵妃的贴身风仪女官,瑟瑟抖叩:“回圣人,贵妃身子不适,说是不便、不便接驾。”
唐逸旻暴怒,一脚踹开脚边挡路的宦侍,于宫婢、宦侍们惊呼声中,径直冲至宫门,抬脚重重踹门。
“砰”
地一声,朱漆宫门应脚被踹得两开,斜照的残阳立时刺入寝殿。
空落落的寝殿内,低垂的帏帘,被皇帝带入的风层层拂起,露出一位披头散,长衣及地的女人。
女人背影纤袅曼妙,坐于妆镜前,臂揽三千青丝,手握玉梳轻梳慢捋。
“关玉英,你好大的胆子!”
唐逸旻冲至关贵妃背后,负手低睨镜中人。
关玉英舒展着眉眼从镜中窥人,莞尔一乐:“妾身被落到同心殿都没生气,陛下因何生气?”
唐逸旻寒凝了脸色:“朕本想来安抚于你,你却对朕避而不见,意欲何为?”
关玉英搁梳起身款款移近,仰着一双飞吊的凤眸近看皇帝,平静着语气:“让妾身誊出迎仙宫给丹阳公主,并要立她为后……妾还想问问陛下,陛下意欲何为?”
唐逸旻垂眸看着关玉英无惧的双眸,缓声:“朕有心愿未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