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邠州,我二人好生琢磨琢磨。”
折腾一夜,冯时安又累又疲,又羞又愤,不愿再应她一句话。
崔康芙掏出枚圆巧小铜镜,对镜理,举重若轻道:“别以为老子没人要,待会儿要见个大人物,他要娶我!”
冯时安震惊启眸看她,冷讽:“那人是想不开,还是瞎了眼?你这样的女人也敢娶?”
崔康芙冲镜中的自己咧嘴一笑:“他才不瞎。
他想娶的,是老子身后那几十万兵将。
老子不是做王妃的料,也享不了那深宫内院的福。”
冯时安满酸讽换成了警觉:“王妃?什么王?”
崔康芙抬手一理鬓,悠闲道:“鲁王唐仲礼!”
一月前,鲁王寻上了她崔家的门,在宁邠陇三州境内追踪她行踪,只求一见。
无奈之下,她一面躲,一面开始广觅美色,欲早早将自己破了身子,打消鲁王念头。
近数月,二王争竞太子之位激烈,齐王自辖有兵,还有外祖关延寿兵力支援,陈兵数万在洛京之外,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式,坐等元丰帝掰旨封嗣,令手无兵权的鲁王一众方寸大乱。
鲁王尚未娶妻,在户部尚书兼太师边令诚牵线下,搭上了她父亲这条线。
她父亲崔同全,与边令诚同为永安朝遗臣。
四前年永安帝罹难,反抗将士请求三州节度使崔同全兵援护京师,她父亲明明距离洛京最近,却视若无睹,坐任元丰帝登基为帝,并抢先伏称臣。
所以,她父亲能安然拥兵至今,独立于齐王、鲁王之外。
这几日,她送西出东谷的五千精兵来西京,行踪被鲁王获悉,鲁王遣人给她送信,要她来太乙山避暑别院相见。
当朝鲁王相请,还将请柬送到她手上,纵她目中无人也不敢推辞,好在陈参在西京给她觅到了粉郎,她便打算与这个粉郎将就将就。
谁料她看上的这厮美则美矣,却同她一般,是个不谙男女之事的傻子。
对着铜镜,崔康芙将内襟的雪白领口索性扯了一扯,将印满“红梅”
啜痕的颈子全数露出。
虽未成功破了身子,但这些被安然公子迷离之下啜出的痕迹,亦可在鲁王面前显摆显摆。
谁人做当朝太子、做未来皇帝与她崔康芙何关?
反正她这辈子绝不做男人的附庸,便她阿爹崔同全那个老不死的,也不得左右她的心意。
闻听她将要面见鲁王,冯时安震惊了目光:“利用我败坏自己名声,要我一个天香楼男伎与鲁王相抗?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唐仲礼自幼长于洛京,冯时安认识唐仲礼,唐仲礼亦认识他……还道此浮浪之女掳他为色迷心窍,原是拿他做抗虎的狼。
崔康芙移开铜镜,将狼狈不堪的冯时安盯住,咧嘴一笑:“你当得起!”
冯时安气极:“我不见他!”
崔康芙耸了耸肩:“他若想见,便由不得你!”
冯时安定定看着她,幽声缓缓:“若你逼我见他,我只能告诉他,你尚完璧,我亦清白!”
崔康芙剑眉浓蹙,目光寒森看他。
……
太乙山半山腰上,翡翠别院内。
崔康芙与鲁王唐仲礼,对坐在鸟语花香的庭院内,鲁王模样玉润珠圆,言行让人如沐春风。
他亲自提壶给崔康芙斟酒,未语脸上先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