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感觉这船走得有些慢了,想是船工偷懒,臣下去催他们一催。”
“慢点也好,这船可舒服,爱卿有心了,不愧是一心为国的忠臣呐!”
韩林儿脸上满是笑容,他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柔软的床榻。
这几天的颠簸可把他累坏了,不过在睡觉前,他还不忘吹捧严凌一波。
“陛下谬赞了,这是臣应该的。
吴王殿下在应天可惦念您得紧,陛下若要休憩,应天已为您建起宫殿,您到那边再休息也不迟。”
严凌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便继续向外走去。
王河眯起眼睛,盯着严凌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觉告诉他此人的离开并不简单。
或许是我想多了。
他摇了摇头,毕竟这一路上严凌礼节也不亏,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坐回位子上,刚想叫侍从给自己拿酒拿菜,却突兀地发现,自己身旁竟已经空无一人。
侍从呢?王河环顾四周,此时偌大的船舱,竟然只剩下他和韩林儿两人。
这一层上那几个本来侍候他们的仆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王河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汗毛根根竖立,他飞速起身,走到了船边,果不其然,大船旁已经有数只小舟放出,船上的人员正在离开,而他所处的船舱则离江面越来越近。
心跳骤然加速,王河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他向严凌追了过去。
此时的严凌还没走远,听见脚步声,他转过了身。
王河飞奔到他面前,有力的双手牢牢抓住严凌的衣服,他的眼睛瞪圆,低声喝道:
“你想干什么?成济之事就在眼前,你想如他一般下场吗?”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试图将严凌说服,让他放弃这一举动。
如果你放过我们,顶多回去被吴王穿小鞋,但是你要是真的弑君,小心如同成济那样被夷三族!
严凌却是不为所动。
他毫不客气,双手握住王河的手,用力将其掰开,随后一脚正中他的腹部,将他踹倒在地上,接着拔剑对准他的额头。
一个小小的护卫将军,还反了天了?
不过,看着王河即使是在如此情况下,依然怒视着自己,严凌对于他那难得的忠义,还是颇为感动的。
于是他轻轻说道:
“成济当街弑君,其罪诛三族毫不为过。
文帝(司马昭,晋文帝)杀他,自是理所当然。”
在说“君”
、“当街”
与“文帝”
的时候,严凌微微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一我不是当街,二我主也不是司马昭,三韩林儿也不如那正统的曹魏第四位皇帝。
严凌又不是傻子,送死的活儿他才不会干。
在原本的历史上,干这事情的廖永忠,可是活到了五十三岁洪武八年,才因为僭越使用龙凤被赐死。
大封群臣的时候有一句话比较有意思,朱元璋说:“廖永忠在鄱阳湖大战时,舍生忘死抗敌,可谓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