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月前便已派侍卫围了别院,她早就被困于其间了不是吗?又何须在此时此境,再提醒她一遍?
“你最好还能辨清自己如今的处境。”
那日黄昏,他讥讽话语又于耳边响起。
是!
她早该辨清的。
只是那年爹爹墓前的少年身影,还有熹微晨光中遥遥相伴的千余个日子,似灿阳般迷了她心,叫她辨不分明。
她垂眸无言,周遭一片冷寂。
萧京墨终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冷硬话语:“周辙回岗,元叶带她回别院。”
回至别院之时,江柚凝正于灶屋准备午膳。
宋烟烟急急进了房,换下衣物,拭干头,在被中紧紧捂了会儿。
待江柚凝端了午食,来唤她用膳时,她双手捂了会儿面,整了整神色,才出了房门。
“烟烟?”
但那双透红的眼,到底没能瞒过江柚凝。
宋烟烟望着江柚凝关怀神色,勉力扬起唇角,低声应道:“书法习练未得其法,叫世子斥了句。”
江柚凝抚了抚她身后秀,安慰着:“烟烟不急,尚有时间练习。
若然真无法,娘亲去同王妃求情,看能否免了此事,另制他物。”
“娘亲,我可以的。”
那日午后,宋烟烟于案前枯坐许久,愣然注视着面前遍布了褶皱的宣纸。
那张被她揉团后又展开的,书就了他名的宣纸,被她仔仔细细地折叠,塞入案几与窗下墙壁的缝隙中。
她想,萧京墨,他并未有错。
他只是……不欢喜她。
便如他不欢喜这世间太过平凡、普通的其他一切事物。
午膳后,萧京墨带着元叶,返回至湖岸边。
自宋烟烟手中滑落的那块绢帕,因沾水透湿,被风吹动,粘附于一旁小小石块之上。
萧京墨弯腰将它拾起,手指于帕角绣着的“宋”
字上,轻抚而过。
元叶眼尖,见着那字,疑惑道:“这不是周侍卫的帕子么,怎地绣的是……”
“你确定,你追